最終,還是司空清首先打破了這份尷尬。
他好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又說,“你帶來的那個姑娘,我也使了個法子,現在應該也蘇醒過來了。我已探查,她現在就在水底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司空清說到這兒,藍色的眸子不露痕跡的轉了轉,“不過你還是要抓緊時間,三天期限一到,若事情還沒辦完,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此話一落,司空清再次打量江楚客,竟發現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想對策嗎?他暗自猜測。
不過司空清這可想錯了,江楚客現在隻不過是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隻想能立馬離開而已。這從他不欲看向司空青的眼神中表露無遺。
所幸司空清對他這一番小心思琢磨了一會兒便摸準了。所以他不一會兒便暗示性十足地向江楚客瞥了瞥,江楚客也心領神會地即刻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向田婆打個了招呼便徑自走了出去。
“婆婆我們也走吧,”司空清一側身就挽起了田婆的胳膊,扶著她慢慢地消失在了金光之中。
夜色之中,涼意習習,一副老人虛弱幹癟的身軀佝僂著盤腿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河麵上時不時傳來吸氣呼氣的聲音,以及水花輕濺的低語,果真是一副讓人心生寒意的畫麵啊。
可惜江楚客現在是閉著眼的,所以他並不知道現在他就是這幅恐怖畫的主人公。
他剛剛從識海裏出來,並沒有急著去找田舟,最重要地還是先把鬼力用來修補一下這具身體。畢竟是人家田舟的親爹,要是真用的散架了,爛得跟團泥一樣,也不好跟人家交代。
不過田婆給的鬼力雖說力量雄厚,不過終究是與自己所修行的力量不同。鬼力轉化成靈流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是以江楚客靜下心來慢慢地把鬼力轉化,用來修複身體。另一方麵,他又利用桑神印之間的感應去感應宋寒影。
隨著靈識的飛散,借助桑神印的感應,刹那間天地間的運轉似乎都緩緩停滯了。風過林梢,倦鳥沉睡,河底下的魚兒輕盈的泳姿似乎都瞧見了。
將江楚客感應到,就在河底深處,宋寒影就在那裏。
的確是性命無憂,甚至還有點兒生氣過盛。
生命微弱的火光就是在那麼強烈地跳躍著,江楚客感受到了。在這一方靜謐的天地之間,他仿佛觸摸到了那一團火,那火伴著自己的脈搏在同頻共振。
離江楚客幾十米開外,這時田舟就像一條矯健的遊魚一般,從河裏竄了上來。他對著江楚客遠遠的地呼喊著,“我找到地方了。”
隨著最後一絲靈流緩緩流過身體,楊老爹留下的這具身軀終於修複得差不多了,江楚客慢慢活動起了四肢,往田舟的方向走去。
隻見漣漪晃動的水麵上,田舟赤裸著上身,眼睛發亮的盯著他,“我找到地方了,”他說。
沒來由地,江楚客覺得這人好像在等誇獎一般,口隨心動下,薄唇一啟,“幹的不錯,田舟。”
“這具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我現在就和你一起下去看看。”
“啊?”田舟有些懵,還沒反應過來。經江楚客這麼一提點,他的注意力才放在他爹的身體上。
“嗯……”仔細看了好一會兒,田舟也沒發現什麼不一樣的,“我看著也沒什麼不同啊,”他說。
江楚客沒在這個問題上停留了,隻見他話風一轉,“我剛才見了兩個人,弄懂了一些事情,也得到了一些助,一邊走一邊和你說吧。”
言畢,江楚客的手掌彙聚出一團墨色的流光,然後手掌一轉,自己和田舟的身上便被光芒所覆蓋。
“走吧,下水去,”江楚客說。
隨即立刻跳了下去,“帶路。”
“哦,哦,”田舟愣了半刻,立馬遊起來。
他在水裏緊閉著呼吸往那地方遊去,四肢並用,速度倒也很快。
“你可以說話,”江楚客這時開口道,他跟在田舟身後不緊不慢地遊著。
聽到這話,田舟果真把嘴巴悄悄打開了一條縫,緊接著,進入嘴裏的不是沉沉的河水而是新鮮的空氣。
“你做了什麼啊?”田舟一邊往前遊著,一邊詢問江楚客,動作絲毫沒有停滯。
“一些修士的能力而已,”江楚客說。
“那你之前怎麼不用啊?”田舟聽後有些不滿,“你既然這麼厲害,幹嘛要這麼大費周章,直接施個法不就完了?”
“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兩個人嗎,這也是他們的手筆,我也是剛拿回力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