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落寞的許歸騁,薑時安緩緩走到他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這樣對他們,你不會怪我吧?”
“他們自作自受,我隻是有些想不明白...”
薑時安接道,“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走到門口了都沒有進來看你一眼?”
許歸騁不說話,像是默認了。
薑時安記得餘秀秀曾經對原身說過關於許家的事,當初許歸騁的秀才爹許萬山得了重病,買藥看病花了家裏不少銀錢。
眼看就要坐吃山空,許歸騁心疼繼母錢氏和兄弟們,獨自扛下外出掙錢的擔子。
他在書塾裏晝夜不息沒日沒夜的替人家抄書掙錢,得來的錢幾乎全都交給家裏。
後來直到大夫斷言許萬山實在活不了了,隻能在家等著燈枯油盡那天到來時,許歸騁才敢停了抄書這活,回到床前盡孝。
聽說許歸騁剛回來時比重病臥床的許萬山還要憔悴幾分。
同時得知在他離家的這段時間,他的大姐也被錢氏給找了個好人家嫁了出去,是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沒了訊息。
…
薑時安像摸小狗似的揉了揉許歸騁的腦袋,“好了好了,不提這些壞人了,中午想吃什麼,米飯還是麵條?”
“我沒事,放心吧。”許歸騁看著她的臉,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你多大?”
“”十……十七。”
“她十七,我問你多大。”
“二十八。”薑時安沒好氣的回答道。
許歸騁乖乖巧巧的叫了一聲,“姐姐。”
薑時安覺得心口突然被炸開,冒著粉泡泡,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還有什麼比一個比自己小且膚白貌美的小奶狗頂著張人畜無害滿眼星星的臉叫著姐姐更有殺傷力的呢。
許歸騁見他沒反應,有些錯愕,以為是自己喊錯了,愣了愣神,小心翼翼的開口,
“難不成是哥…大哥?”
見他誤會了,薑時安急忙解釋,“是女的,但是別叫我姐姐!”
許歸騁頓時鬆了一口氣,“好的姐姐。”
薑時安並不是覺得他把自己叫老了,而是因為實在是受不住啊。
每叫一聲姐姐,她就覺得腳軟一下,這誰能受得了。她現在好想滿口國粹,然後原地跺腳轉三圈。
怎麼可以有這麼戳人的生物!簡直是犯規!
講真的,薑時安也不是很理解兩天前還要死要活的人怎麼突然間變成這麼會勾人的小妖精。
一度懷疑他是不是也換了個芯子,於是張口試探道,“大吉大利?”
“恭喜發財。”
好嘛,看來許歸騁還是那個許歸騁,不過這樣也好,挺可愛的。
“你中午到底想吃什麼?”
許歸騁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什麼都可以,姐姐做什麼都好吃。”
薑時安正往外走呢,腳又突然軟了一下,看著床上笑的一臉蕩漾的男人,罷了,今天就不和他一般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