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魏答應來給娘娘請安了。”
答應。皇後冷哼一聲,這個宮裏可算有個貴人以下的妃嬪了。可她還是不想見魏嬿婉。
昨日她待魏嬿婉那樣好,今朝魏嬿婉就爬上皇帝龍床,還借的胡蘊蓉的手。
“本宮頭疼。哎……”
“本宮不是說了免了請安。”
剪秋沉默著,昨夜因她胡亂出主意皇後才失去了製衡胡蘊蓉的機會。
“娘娘鳳體違和,打發了她去慈寧宮去。她不是厲害,一聲不吭爬上龍床,叫太後瞧瞧蓉嬪跟前都是什麼人?”
安陵容給皇後按摩的手指一頓,皇後亦抬頭瞧年世蘭。
她這話倒有意思。
“也罷,叫她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到底是第一次侍寢規矩不能丟了,給太後請安是一樣的。”
皇後隻希望太後壓根不見她如她一樣將魏嬿婉冷在北風裏。稍稍思慮囑咐剪秋。
“前幾日本宮新得了一身湖藍色宮裝,送給她配著她的步搖好好見太後去。”
她靠著步搖得寵,皇後要所有人都瞧見步搖,叫她帶著死人的東西晦氣她,順手看胡蘊蓉見她如此會不會害怕心虛。
“祺妃妹妹今日可也要去慈寧宮。臣妾這幾次來都沒瞧見祺妃妹妹,聽說這幾日太後總是叫九阿哥和元澈過去慈寧宮?”
安陵容哪壺不開提哪壺,皇後原是要怒的,好在她明白安陵容心眼子多,說的話裏頭還夾雜好幾層其他的話。
轉瞬一笑。
年世蘭若是帶了九阿哥和元澈去,魏嬿婉和太後說什麼自然都是皇後的人眼皮子底下。
頭上薄荷腦油的味道提醒皇後,安陵容的私心,九阿哥和元澈離太後越近七阿哥在皇後跟前的地位就越穩固。
兩頭比較下來,皇後雖覺得自己到底吃虧些,可也怕魏嬿婉在太後跟前胡說。
“祺妃,你過去一趟。”
塵埃落定,安陵容剛想自己又替七阿哥打算了一步,不料皇後又囑咐了一句。
“剪秋。你也過去一趟。早起叫你給皇上說的事情妥當了也該告訴皇上一聲。”
安陵容不動聲色打量年世蘭和皇後。什麼事情,好像隻有她不知道。
“那剪秋便和臣妾一道過去。選公主的事情臣妾一直沒個頭緒,娘娘總算是得空來幫臣妾了。臣妾這就和剪秋一起回了太後,臣妾可就鬆快了。”
安陵容很快想明白。
一大早皇後就說頭風犯了,她少不得早早來侍候,皇後今日待她熱絡了一些,她還想是皇後和自己關係緩和了。
合著是皇後利用自己當掩護,暗地裏去養心殿和皇帝討要選公主的權利去了。
皇帝昨夜沒和皇後知會一聲寵幸了魏嬿婉,對皇後少不得得有個交代,於是將本就不能轄製皇後的選公主徹底交權給皇後了。
此刻叫剪秋過去通知太後,還能氣氣太後,安陵容連置喙的資格都沒有。
安陵容自以為能算計了年世蘭和皇後,不料皇後始終防備她。
安陵容又取一了一團薄荷腦油,默默替皇後緩解頭風,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慈寧宮似乎許久都不曾這麼熱鬧過了。
年世蘭帶兩個孩子過來時,魏嬿婉芙嬪還有胡蘊蓉前腳剛坐下。
太後看出兩班人馬的心意也都留下來了。
叫了元澈和九阿哥到自己跟前,遞給兩人一人一塊點心。
待竹息吩咐人上了茶水,眾人坐定後。魏嬿婉起了身走到太後腳下,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禮。
獨魏嬿婉一人跪著,其他人都是一副瞧熱鬧的模樣。
如今這殿內,誰都比魏嬿婉有這個資格。魏嬿婉總覺得自己拜的不單是太後,還有其餘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