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風!阿風!”
蒼海握著那條魚的尾巴,小跑到乘風房門跟前,任憑那魚來回擺著身子,滑溜溜的。
敲了半天的門,卻不見有人應。
“乘風少爺跟我們少當家的在廚房那。”
一個略上了些年紀的海匪路過他身邊兒,好心提點了句。
“哦!多謝!”
蒼海聞言忙點點頭致謝,拎著手裏那條活蹦亂跳又黏糊糊的魚,一溜煙兒就向廚房的方向跑去,身後還跟著個半人高的黑狗,保鏢似的。
“阿風?阿風?”
人還沒到廚房門前,聲兒就先到了,小少爺抬著頭揚著嘴角,兩隻眼睛彎成月牙兒似,好不欣喜。
路過拐角處時,蒼海停了奔跑的步子,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單隻手攥著那魚擱在身前,另隻手背在身後,學了副外國紳士的模樣。
隻不過那條魚拎在手裏,屬實是幾分煞風景了。
四方步橫邁過去,一眼便瞅見了廚房屋裏背對著他站著兩個有說有笑好不歡快的人,一個是阿風,另一個…
是那海匪頭子!
“阿風?”
蒼海頓時笑臉兒卡在了臉上,嘴角也有幾分抽搐。試探性喚了聲,這才見那兩人雙雙一愣,回過頭看他。
“嗯?蒼海?你怎麼來了?”
乘風看似很驚喜,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就向他這邊走。
蒼海這才看見,那轉過身來的海匪頭子手裏也和他似的,拎著條魚。
隻不過他的魚巴掌大小又活蹦亂跳,可那海匪頭子的魚足足有一米多長,在他手裏也不見動彈。
被這廝比下去了!
一瞬間的,蒼海還恨不得自己是空手來的!
“飛魚?你從哪捉的魚?”
乘風看見他手裏攥著的,忍不住又笑起來,竟是被那魚甩尾巴的動作,和他繃著個臉的模樣逗笑的。
“定是庫裏拿的,這小少爺還能懂得抓魚了?”
應天也瞧見了蒼海手裏的東西,心裏麵明鏡似的,一下就明白了蒼海的用意。再看看自己手裏這條足個的魚,唇邊的笑更加放肆,甚至略帶了幾分明晃晃的挑釁。
“你胡說!”
蒼海氣不打一處來,怒目瞪向應天,可臉上的窘意還是斂藏不住,化作了層薄薄的紅暈,籠著。
“這是我釣上來的!親手!”
這話倒有些唬人。
“喲?沒聽過誰家跑著的船上,還能釣上魚的。小少爺,說話也得先打個譜啊。”
應天才是忍不住地笑,亮威似的把手裏這魚撂到了水槽上,那個頭,頭尾都杵在了外頭。
“這就是!是…是我跟…”
“蒼海。”
蒼海紅著臉還沒解釋清,就被乘風輕輕牽上了手,給打斷了。
“我相信,這便是你釣來的。”
乘風話說得真切,直勾勾望著他的眼睛也清清亮。
“阿風…”
“哦!我是來找你賠禮道歉的。喏,這是我跟狗老大一起弄上來的魚,我知道這算不得什麼,可賠禮道歉哪能有不帶東西的,便以此抵了吧。”
蒼海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伸手將那魚遞給乘風,怯生生倒有些不敢看他。
“我、我向你道歉,是我說得不是,不該那麼置喙你的事…我我是明白你的!也該去報仇,理所應當!”
“隻是…隻是…我說得也太過分了點…對不起阿風,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