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雲撓了撓頭：“我隻是想讓你高興一些。”
衛柔在心中歎了口氣：“侯爺在寺中待了這麼久，還沒養好傷嗎？”
“差不多好了。”
“那為何侯爺還留在這呢？”
陸景雲一時語塞。
“天下有很多很好的女子，以侯爺的身份與地位，會有更好的人與侯爺相配的。”
在政治旋渦中蹉跎的年歲，衛柔早已不複年少的單純。
如果說以前還不敢確認的話，那如今陸景雲做這些，已經讓她徹底確定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我不想，我不喜歡她們。”
“侯爺，以我的身份，我們之間注定沒有結果，你是大慶的將軍，是皇上的心腹，你前麵的路程坦蕩光明，有大好的前程，為了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是由我決定的。”陸景雲斬釘截鐵：“我不喜歡你這樣，你不該如此說自己，在我眼裏你值得，你比世上任何一個女子都值得。”
“侯爺……”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次過來的目的皇上早就知道。”
衛柔一愣，可很快她就回過神，苦澀的笑笑：“皇上是個很好的人，可皇上不能代表天下人。”
衛柔很清楚，即便尊貴如帝王，也必須麵臨輿論的壓力。
為了賀臨，秦淵已經成了世俗上的“離經叛道”之人。
她不想因為自己，讓秦淵跟賀臨都背上麻煩。
更不想看到陸景雲為了她被天下人指責，從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背上無端的罵名。
“侯爺請回吧，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了。”
說完這句話，衛柔轉身離開。
陸景雲拽住她。
“我有一個問題，隻要你回答我，我就走。”
“好。”
“你是怕連累我才不喜歡我，還是真的打心眼裏，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往日與陸景雲相處的點滴回蕩在眼前，衛柔微微咬牙：“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侯爺。”
“你能看著我說嗎？”
衛柔抬起眼眸，直視著他的眼睛。
這才發現，陸景雲眼裏充滿了受傷。
袖子裏的手微微攥緊，衛柔狠下心，一字一句的複述了一遍。
拉著她的那隻手仿佛在頃刻間失去了力氣，緩緩鬆開。
“我知道了……”
衛柔轉身離開。
陸景雲望著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陽、星星和月亮仿佛同時死亡，眼前陷入一片漆黑，才挪步離開。
***
乾清宮裏，秦淵看著底下端著跪著的陸景雲，疑惑的挑了挑眉：“你要回遼東？”
“是，微臣傷勢已經好了，沒有道理再留在京城。”
“浮雲寺的人你不管了？”
陸景雲垂下眸子：“微臣希望她過的開心，現在看來，臣不是那個能讓她開心的人。”
“弘和，這件事情朕從未阻攔過你，但朕希望你知道，很多時候，感情是需要自己爭取的。”
陸景雲還想說什麼，秦淵抬手打斷了他。
“萬物皆有法，一切皆是緣。長贏與她從小相識，這樣吧，你拿著這封奏疏去找長贏，或許……她能給你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