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明白秦淵到底是何用意,但陸景雲還是拿著奏疏找到了賀臨。
他來的時候,賀臨正在泡茶,簡單了聽他說了一下事情原委,賀臨笑了笑:“這世上隻有兩件事情是藏不住的,一個是咳嗽,一個是愛。”
“可她已經親口跟我說過她不喜歡我。”
“是嗎?那你能說清楚,你從小到大聽過多少個謊言嗎?你能百分百分辨出一個人是不是對你說謊嗎?”
陸景雲搖了搖頭,“臣不能。”
“那你就去見她。”
“可她說過,她不會再見我了。”
“那你就告訴她,你會等,從天亮等到天黑,從天晴等到下雨,等到她肯見你為止。”
“即便見了麵,她若還是說對我無意,我豈不成了死纏爛打?”
“她對你是否有意你怎麼能光聽她說呢?你要自己看。”
“若微臣實在看不清呢?”
賀臨想了想:“你自小熟讀兵書,所知策略應該比我懂的更多吧?”
“可感情的事,用計欺騙真的好嗎?”
“感情其實就是打仗,總要有一方心甘情願的認輸。”
“臣明白了,多謝皇後娘娘!”
陸景雲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他離開之後,秦淵才從一旁慢悠悠的走出來,拿走賀臨剛倒好的茶喝了一口。
“他這事要不盡快解決,我可真要放他回遼東了。”
“你倒是會把事情丟給我。”
“我畢竟是皇上,總不好跟他聊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吧?而且你與衛柔一起長大,他肯定更願意相信你。”
賀臨歎了口氣:“即便衛柔真的喜歡他,這事也得想個辦法收尾。”頂著廢後這個頭銜,衛柔很難再嫁。
“你有什麼好主意?”
“我準備去一趟浮雲寺。”
“好。”
***
“小姐,侯爺來了,說想見您……”
衛柔刺繡的手一晃,指尖紮出鮮血。
她拿出手帕抹去,盡量淡然的搖頭:“你跟他說我不會見他的。”
“我跟他說過了,但是……他還是不肯走,說如果您不見他,他就一直在外麵等。”
“那就讓他等。”
衛柔覺得,陸景雲等久了肯定會走。
不過她顯然低估了陸景雲的毅力。
從晌午一直等到天黑,陸景雲還在等。
“小姐,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將侯爺先請進來吧?”
“不行,我說過,我不會再見他。”
衛柔不想見他,怕他再說些什麼話,動搖她這顆費盡了所有力氣才穩定下來的心。
“可是天都黑了,外麵還起風了,晚上肯定會下雨,這要是淋了雨,不會加重侯爺的傷勢吧?”
“我等會要抄佛經,有什麼事情你都別進來打擾我。”
“是。”逢春歎了口氣,行禮後退了出去。
天越來越黑,雨點也逐漸砸下,拍打著窗戶。
衛柔抄佛經原本是想靜心,可聽著那劈裏啪啦的雨點聲,這心怎麼都靜不下來,五個字寫錯三個。
深吸一口氣,衛柔放下筆:“逢春!”
“怎麼了小姐?”
“侯爺他還在外麵嗎?”
“是啊。”
“你怎麼不跟我說?”
“是您說的要抄佛經,讓我無論如何別打擾您,我就沒說……”
“快拿傘來!”
“是。”
等不及逢春找傘,衛柔先開門出去望了一眼。
依稀能看到漆黑得庭院之中,有個挺拔身影站在那。
衛柔拿了傘趕忙往外走,還沒走到陸景雲跟前,他已經先倒了下去。
“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