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床上的虞喚突然又開始抽搐起來,唇色瞬間變得青紫。

寧詔神色一凝,按住她的穴位,冷聲道:“去太醫院給譚院使傳個話,半個時辰之內,孤要在太子府見到太醫院所有人。”

“否則,提頭來見。”

話落,他將床上的小團子抱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清和殿。

春嵐傻眼:“小姐……”

太子殿下怎麼把她家小姐拐跑了!

小姐!!

昏迷中的虞喚,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很深的冰窟窿裏,寒冰刺骨。

全身上下一絲力氣都沒有,隻能下意識的將自己蜷縮起來。

忽然,她的臉頰處傳來了微弱的暖意,像棉花一樣溫暖,她欣喜萬分,使上吃奶的力氣,拚命顧湧地朝裏鑽……

哇,好暖和!

馬車裏,寧詔垂眸看著已經昏迷,卻下意識往他懷裏鑽的小團子,眉頭微挑。

“再快些。”他對馬車外的侍衛說道。

寧詔回到太子府沒多久,德順就將太醫院的人全押來了。

年過半百的老東西一個個喘著大氣,拎著藥箱,跪在床前,敢怒不敢言。

“現在診。”

二十幾名太醫圍著虞喚,把脈,針灸,開藥方,一氣嗬成,前前後後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

最後太醫院院使將開好的藥方呈給寧詔。

“用最好的藥材。”

“是。”德順接過藥方,立即下去吩咐人煎藥。

寧詔站在眾人麵前,手中拿著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匕首,淡淡的道:“孤倒是不知,什麼時候太醫院成了萬貴妃私有了。”

“誰能給孤一個解釋?”

對方從容淡然的言語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壓迫感。

太醫院眾人聞言紛紛跪了下來:“求殿下恕罪!微臣罪該萬死!”

偌大的偏殿寂靜無聲,靜的仿佛能聽到他們惶恐的心跳聲。

寧詔聲音清冷從容:“拖出去,杖責三十。”

太醫院基本都是年過半百的老骨頭,整日裏養尊處優,受人尊敬,三十大板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重的刑罰了。

雖不至於要命,但也足夠令他們丟掉半條命的了,好長些記性,明白自個兒是在為誰賣命。

影衛將所有人拖到庭院中,把他們嘴裏塞上粗布後,才開始行刑。

庭院中,起起落落的沉重聲響,是木板子敲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寧詔坐在桌案前處理政務,神色從容不迫,行刑的聲音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殿下,藥熬好了。”這時,德順端著一碗黑乎乎冒著熱氣的湯藥走了進來。

“給她喂下去。”寧詔眸子未抬起,專注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奏折上仔細靜閱。

從詔書下來的那一刻,淵帝就讓人將朝中一半的奏折送到了他這裏。

德順喚來兩個婢女,讓她們給虞喚喂藥,瓷勺碰到藥碗,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多時,一碗藥便下了肚,隨後德順讓人將東西撤了下去。

“殿下,藥已經喂下去了。”

寧詔吩咐道:“安排兩個手腳麻利的婢女伺候著,吃穿用度都要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