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劇變的時代
「過了盛夏，冰山船終於幾乎全部溶化了耶。」
相隔近半個月之後，梅貝兒搭乘的飛機回到西大陸，飛機正緩緩地下降，接近冰山船母艦的跑道。
「勇者大人，燃料還夠用嗎？」
「殘餘量相當勉強，看來降落時得一次決勝負了。哪一條跑道空著呢……」
由於燃料不足，大總統專用機不得不在眼前的冰山船母艦跑道上緊急迫降，而不是飛往目的地潭希城的空軍跑道。
「抱歉，都是我沒讀出風向……」
「夏洛兒小姐，等到平安降落之後再道歉吧。」
為了節省燃料，專用機關掉了一邊的螺旋槳。現在，飛機正以徐緩下降時的位能來補充損失的推力。
專用機在起飛時搭載了充裕的燃料，不料半途飛進強勁的偏西風之中，由於前進比想像中來得困難，導致燃料不足。
母艦上的人員發現接近的飛機關掉一邊的螺旋槳，起了一陣騷動。為了預防緊急狀況，整備兵們已經準備好隨時出動。
專用機飛越作為橋頭堡的冰山上空，納巴爾在此時再度打開關閉的螺旋槳。飛機沒有提升揚力的阻力板，因此降落時需要用到兩邊的引擎。
在降落之前，納巴爾拉起駕駛盤抬起機首。引擎同時發出咆哮，尾翼下的輔助輪先行觸地。
「會掉下去！？」
就在這時候，引擎突然發出喀喀聲響停止運轉，機首有如斷線一般猝然下墜。
「好痛！」
一度接觸跑道的起落架大幅反彈，將機內的梅貝兒等人由下往上甩。體重最輕的梅貝兒被高高拋起，腦袋撞上飛機的天花板。
「好痛～明明還是白天，我卻看見了星星～」
「梅貝兒～你不要緊吧～？」
後座上的梅貝兒抱著頭，她身旁的芭希拉一臉擔心地詢問。不過，飛機的失控也隻有那麼一次，接下來便憑著慣性在跑道上滑行，最後總算在母艦中央的冰山附近停下來。
「診斷！雖然有點腫，但是頭部應該沒有內傷。」
梅貝兒以魔法自行診斷後，帶頭下了飛機。一名貌似機場負責人的士官，正好開著小型車駛向一行人。
「聖女大人，你沒有大礙吧？」
士官跳下還沒停穩的小型車，衝上前來。
「非常抱歉。亞榭斯鐸歐的人好像沒告知各位關於上空風勢的重要訊息……」
「重要訊息？」
「是的。最近這陣子，上空吹著強勁的西風。而且風吹襲的範圍很廣，愈往高空就愈強勁。因此，由本地往西飛行可以乘風飛行，但回程時禁止飛上高空好節省燃料，飛行時要盡可能保持與山同高。這應該是非得通知不可的訊息……」
士官一再低頭道歉，說明他們忘記告知的重要訊息。
看來夏洛兒之所以讀不出風向，是因為太廣的氣流範圍讓她沒注意到。
「梅貝兒，歡迎回來。過來讓我看看。」
這時候，堤雅瑪莉亞拎著急救箱出現在母艦中央的冰山入口。
「啊，堤雅前輩。我回來了～」
梅貝兒發現那張熟麵孔後，立刻開朗地舉起手打招呼。
「你來得正巧。雅絲迪兒前輩昏倒了，剛被送來醫療設備齊全的母艦這邊。」
「雅絲迪兒老師她？她怎麼會昏倒？」
「唉，你看了就知道。往這邊走。」
堤雅瑪莉亞帶頭走著，梅貝兒和芭希拉以小跑步跟在後麵。
另一方麵，納巴爾和夏洛兒則是留在現場，準備參與大總統機的整備工作。因為目的地是潭希城，在還沒改變目的地之前，他們還得補充燃料再飛一趟。
梅貝兒和芭希拉由堤雅瑪莉亞帶路走向醫療設施，在病房內見到了雅絲迪兒。
躺在病床上的雅絲迪兒一臉憔悴。不過看到走進病房的梅貝兒，臉上立即進出光采。
「雅絲迪兒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哎呀～我好像承受不了責任的壓力，胃病發作了。」
雅絲迪兒從病床上坐起身，望著梅貝兒露出苦笑。她似乎承受不住沉重的責任，罹患了神經性胃炎。
在雅絲迪兒的病床旁，隻簡單放了桌子和電話。隻要透過電話無論身在何處都能工作，看來即使倒下了，她還是得在這裏繼續處理公務。
在那具電話旁邊放著好幾套抽簽道具。梅貝兒曉得雅絲迪兒一向很討厭抽簽，不過看到眼前的狀況，就能知道她在這裏舉行過簡略的神諭儀式。
「話說回來，我不知道代理你的職務會這麼辛苦。隻要我下什麼決定，就會影響到許多人吧？一想到這點，我就心力交瘁。」
「是嗎？底下交辦的對象都是專業的人才，隻要不是太荒腔走板的錯誤，應該不必擔心。」
兩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截然不同。梅貝兒找出堆在架上的公文，開始瀏覽了起來。
「雖然快了點，我們就在這裏簡略地交接職務吧。我想讓雅絲迪兒老師早點休息。」
她一邊說著，一邊抽出比較關注的文件。
「首先要確認的，就是針對皇帝主城的攻擊。目前狀況怎麼樣了？」
「今天我方也派出八十架飛機，每架各轟炸兩輪人造雪。文件裏沒有附照片嗎？城堡周遭已經被雪染成一片銀白呢。」
在雅絲迪兒說明之前，梅貝兒就找到了航空照片。
照片上的皇帝主城被大量的雪染成一片銀白。此處是溫暖的地區，即使拋下雪塊，多半也會在夜間溶化。不過一旦殘雪增加，就會出現反射日光、冷卻周遭空氣的作用，突然變得難以溶化。看來這個效果，已經在主城製造了雪不會溶化的環境。
這麼一來，森林龍也會冷得受不了，無法在主城裏待下去吧。
「轟炸主城的工作是交給空軍包辦嗎？」
「沒有。他們每天都會問我下一次要轟炸什麼地方，我每次都用這個……」
雅絲迪兒邊這麼回答，邊指著八角形的棋子。有她以神通力決定轟炸地點，人造雪戰術似乎得到相當大的成效。
「看樣子可以攻下主城了。就請航空部隊散播勸降通告的傳單，調查城裏還有沒有殘餘的龍族。」
梅貝兒看著照片，開始思考起戰術。
「攻下主城之後，應該拿這裏當新的前線基地。用冰山鞏固防禦，這座城可以直接當跑道使用嗎……？」
梅貝兒繼續動腦筋，同時尋找著拍攝範圍更廣的照片與地圖。雅絲迪兒一臉佩服地看著她。
就在這時候，桌上的電話響起。雅絲迪兒立刻拿起話筒，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轉交給梅貝兒。
『啊，梅貝兒。你終於回來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雷吉娜。雅絲迪兒倒下之後，她便留在潭希城代為處理文書工作。
『你回來得正好。又有六組使節前來，說要見你呢。』
得知梅貝兒在電話另一頭之後，雷吉娜直接切入正題。
『所以，我才會打電話來報告又有新使節到了。在你回來之前，我會招待他們留在潭希城等候，你今天回得來嗎？』
「我打算今天回去，飛機正在整備和補給燃料，最慢應該兩小時後就會抵達了吧？如果飛機不能用，我就改搭火車。」
『兩小時是嗎？那我就多算一點，估成三小時好了。至於剩下的報告，等你回來這邊再說。』
雷吉娜說到這裏，準備結束通話。
「啊，雷吉娜。在你報告的時候，我想要一份關於目前作戰進展的整理，還有皇帝主城附近最新拍攝到的航空照片。」
不過梅貝兒在她掛斷電話之前，搶先一步提出要求。
『作戰進展和最新的航空照片是嗎？知道了，我會準備好的。』
雷吉娜略微確認後，掛斷了電話。
「那麼，我們差不多要出發了。雅絲迪兒老師，剩下的事我會在問過雷吉娜之後接手的，你就好好休養吧～」
梅貝兒也放下話筒，立刻離開病房。
「雅絲迪兒老師，我也要告辭了。請多保重～」
芭希拉也向她道別，跟著梅貝兒離去。
「呼～我還真是沒出息～」
雅絲迪兒喃喃自語著，重新躺回床上。
「會嗎？我覺得雅絲迪兒前輩已經做很多了。」
堤雅瑪莉亞開始收拾已經派不上用場的桌子。
「堤雅，你被任命為醫療負責人，不會覺得很辛苦嗎？」
雅絲迪兒轉過頭去問她。
「辛苦嗎？雜務和要討論的事情是變多了沒錯，但還不至於到辛苦的程度……」
「你真厲害。隻要想到我的判斷會影響到大家的行動，每當要麵臨一個決定時，我都會害怕得受不了。是我不適合當一名領導者嗎？」
雅絲迪兒靜靜地閉上雙眼，以兩手捂住眼睛發出歎息。
「不適合當一名領導者？」
堤雅瑪莉亞抬起頭重複她的話。
「雅絲迪兒前輩，離開東大陸之前，你不是代理過神宮長的職務嗎？神官長舉行的每一個神諭儀式，都會對帝國數億的居民造成影響耶。那時你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嗯？咦？這麼說來……我還真的……沒想過……」
雅絲迪兒一臉呆滯的表情，緩緩地坐起身來。
「為什麼？」
「這種事情別問我好嗎？」
堤雅瑪莉亞苦笑著回答，將桌子移到病房一角。
「對了，如果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即使需要下判斷或替人谘詢，也能給得出某種程度的答案。是因為這樣才不會覺得緊張吧？」
堤雅瑪莉亞歸納出這樣的原因來。
「什麼？你想說我很適合擔任神官嗎？」
「那個～……前輩是神宮沒錯吧。」
聽到雅絲迪兒的反問，她忍不住失笑出聲。
「不過，前輩這次之所以會代理梅貝兒的職務，純粹是因為你的階級最高。就專業來看，政治方麵的事務可以交給雷吉娜小姐、軍務可以交給陸軍上將……適合的人才應該有好幾個。」
「說到這個，你不覺得梅貝兒可以一直擔任領導者，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嗎？她雖然兼任南亞爾提斯大總統和西亞爾提斯女王，卻不是政治或軍事方麵的專家，也沒有受過這一類的教育。」
雅絲迪兒一臉認真地壓低嗓門問道。堤雅瑪莉亞聽到這個問題，停下手上的動作，直盯著她的臉看。
「那孩子會收集許多情報，像在拚圖一樣地思考解答。更重要的是……因為她是聖女大人吧？」
「堤雅，這不算是回答吧……」
聽到她的答案，雅絲迪兒頹然垂下了肩膀。
成為話題主角的梅貝兒，在離開病房不到一小時之後就抵達了潭希教會。
在教會前的廣場上，她開始聽取離開這半個月以來累積的報告。地圖與航空照片排列在並排擺放的桌麵上。
為了說明狀況，她也請來訪的使節參與這場會議。因為使節當中有六頭龍，盡管天氣炎熱，會議還是改在戶外召開。
「那麼，皇帝主城已經完全被雪封鎖了？」
「根據軍方的報告，應該是如此沒錯。」
女情報員向梅貝兒說明狀況。這番話透過雷吉娜的翻譯，傳達給使節們。
「皇帝是否離開了？一直攻擊空無一人的城堡也沒有意義。」
「非常抱歉，我們尚未接獲關於皇帝行蹤的報告。」
看來在梅貝兒不在的期間，他們可能是在攻擊空無一人的城堡。
這時候，男情報員拿來新的航空照片。他將照片擺在桌上，排列出皇帝王城周邊的最新畫像。
「咦～不隻是城堡所在的山上，轟炸部隊也朝附近的山扔了雪塊？」
梅貝兒發現不隻主城所在的桌狀山頂，就連北邊與東邊的山上也能看見雪花。
「是的，我們依照雅絲迪兒大人的指示拋下人造雪。」
「喔～是這樣啊……」
梅貝兒凝視著照片。
「那麼，我們就在這座城的所在地設置新的前線基地。此外，山下有為數不少的龍族，請做好與它們議和的準備。」
梅貝兒剛下完指示，使節之間就傳出『喔喔喔』的歡呼聲。
仔細一看，使節們不分人類與龍族，全都開心得跳來跳去。
「怎麼了？」
「聽到皇帝主城被攻陷，他們似乎相當興奮。」
梅貝兒問起原因，雷吉娜這麼告訴她。
「他們說自從皇帝在剛剛的地點築城之後，就不曾被攻陷過，那座城是支配的象征。所以聽到主城陷落，才會如此激動……」
雷吉娜轉述著，指向一臉雀躍的使節團。
蹦蹦跳跳的龍族踏得地麵隆隆作響，讓梅貝兒他們覺得有些害怕。其中一頭龍突然停下來；靠近雷吉娜，對她說了幾句話。
「梅貝兒，這頭龍說它想擔任我們和主城周邊龍族居民的對話窗口。」
雷吉娜轉述它的話。
「真的嗎！？那真是太感謝了。」
梅貝兒奔向那頭自告奮勇的龍，那位龍族使節則是對著她說了些什麼。
「它說它會『勸他們無條件投降，誓言絕對服從於你』……」
雷吉娜聽了之後，一臉無言地翻譯。
「不是服從！隻要議和就好。隻要它們答應不再參加戰爭，以後繼續過著一樣的生活就夠了。」
梅貝兒連忙拚命向龍族使節擺手解釋。經過雷吉娜翻譯之後，它難以理解地歪著頭。
鎮西太守在議和時的反應也和它差不多，這或許是思考方式上的差異吧。
那頭龍再度將臉龐湊近梅貝兒。
「它問你『萬一他們背叛你，倒戈投向皇帝怎麼辦？』」
雷吉娜翻譯了龍族的話，梅貝兒聽到之後靜靜地拾起頭。
「如果真的發生，我也無可奈何。倒戈是嗎～？」
『阿～亞～亞～亞……』
『普～奇～普～奇～！！』
雷吉娜翻譯她那句喃喃說出口的話，隻見使節們的動作全都戛然而止，開始發抖。
「它說『對不起，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雷吉娜苦笑著翻譯了龍族使節接下來說的話。
「呃……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
「聽在它們耳裏，大概像是在威脅它們『要是背叛得了，就背叛給我看』吧？」
看到梅貝兒一臉啞口無言的表情，她忍不住笑著回答。
一句隨口說出的話會被聽成威脅，這也代表著在使節團的心目中，東方軍隊的威力有多大。
雖然有這麼一段插曲，梅貝兒之後仍繼續聽取離開期間的報告，並且和來訪的使節們交換友好協定。
會議中有提到作戰計劃要怎麼收尾的問題，不過，他們決定先在從前的皇帝主城設置前線基地，然後再作打算。
會議後的隔天，航空部隊調查了過去作為皇帝主城的桌狀山頂，確認此地已遭棄置。
桌狀山頂已經被大量投下的人造雪構成一片銀色世界，身為變溫動物的森林龍不可能在這種環境待得下去，它們應該是被迫放棄的。仿佛在證明這個事實一般，這座南國雪山裏還留有好幾頭被埋在雪裏，動彈不得的龍。
在他們占領這座桌狀山頂後過了十天，此地也建造起冰山要塞，鋪設長長的跑道。
即使是作業告一段落的現在，依然可以從殘雪中挖出冬眠的龍族。這些都是來不及逃出的龍。所有的雪尚未處理完畢，因此還有挖出龍的可能性在。
「工程進展得比想像中要來得快耶。」
梅貝兒過來視察幾近完工的前線基地，眺望著要塞與跑道。
要塞裝設了兩座對龍炮，分別對準北方與東方的天空，現在正在安裝第三座炮。
鋪好的跑道已經有兩公裏長，搜索用的小型機和雙引擎機此時從跑道上起飛，朝大陸內陸飛去。由於最低限度的三公裏目標尚未達成，無法用大型輸送機運送建材。因此建材隻能分成小份，再由可以垂直起降的F型機運送。
「建設速度之所以進展得如此快速，多虧了本地龍族的協助。」
就像潔妮菲所說，主要原因便在於大部分工程建材都是由締結友好關係的森林龍幫忙搬運的。
隻見其中一個龍族集團，又從西邊的天空運來許多建材。中央還有四頭龍合力搬運由鐵鏈連結的對龍炮。周遭則是拿著鋼骨和水泥等建築材料的龍族。
後方那批用網子包在一塊的大量紙箱，裝的可能是食物。
那些龍族飛越的桌狀山頂上也建造了冰山要塞。梅貝兒在幾座桌狀山頂上建立跑道與冰山
要塞，準備張設龐大的連係網，大概算是防衛線的一種吧。
『那賈～！裏貝察！』
正在協助施工的鵞龍突然張嘴大叫。那頭龍開著推土機型的重型機具正在整地，看來已經學會如何操縱。但它在駕駛時出了差錯，推土機不小心壓在另一台重型機具上，另一台機具的駕駛也是驚龍。兩頭龍都下了車，形成一方在發火，另一方連聲道歉的光景。扛著方材的鷺龍和羽龍技師從旁邊經過，兩頭龍的左手腕都戴著一樣的藍色護腕。
「大家都很熱心幫忙呢。」
梅貝兒如此嘟噥著，她的左手腕也戴著毛巾布做的藍色護腕。
『喂～火鍋煮好囉～』
就在這時候，在工地一角進行野炊的菲蕾拉大聲通知現場火鍋煮好的消息。
在野炊地點，一共用到七個大石鍋。
『今天準備的也是沙瑪鍋！火鍋大會！』
帕潔頓一臉垂涎欲滴地攪拌著火鍋。
『米飯也完成囉～☆』
除了火鍋以外，它們好像還準備了菜飯。拉碧派拉開始盛飯，隻見它以熟練的動作捏起龍族專用的巨大飯團。
聽到火鍋煮好的消息，龍族停下手邊的工作開始聚集過來。
『這裏的氣溫還很冷，多吃點哪，可以暖和身子。』
菲蕾拉舀起鍋裏的湯裝在石碗裏，遞給聚集過來的龍族。桌狀山頂上仍有殘雪，現在又建造了冰山要塞，因此氣溫相當低。所以它們才會煮起火鍋料理，好讓身軀從體內暖和起來。
他們從分配火鍋的菲蕾拉手中接過湯碗，各自和同伴一起用餐。東方的修道者和軍人也加入龍族，彼此以隻字片語交談著。
或許有些人就是喜歡這種像同樂會一樣的野炊氣氛才跑來幫忙的。
順帶一提，由於西大陸沒有類似沙瑪的食物，排在沙瑪火鍋前的隊伍特別地長。說不定有龍族就是專程為了沙瑪火鍋而來的。
「梅貝兒也要吃嗎？」
納巴爾端著一個大托盤走過來，上麵放著兩人份的紙碗和飯團。
「啊，我要吃。從今天開始，搜索隊從這邊也能起飛了。」
梅貝兒立刻伸手去拿飯團，並向他拋出話題。
「這麼一來，搜索範圍就可以往東延伸三百公裏了。接下來，你準備在別座山上建立航空基地，在那邊也放置搜索機吧？」
「嗯。如果能夠先找到皇帝讓它投降，就不必特地建造這些了。」
梅貝兒吞下飯團，伸手去拿紙碗。納巴爾依然端著盛放紙碗的托盤，保持這姿勢用單手吃東西。
「你認為皇帝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