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人的老劇場(1 / 2)

第二天中午,我還睡得迷迷糊糊,就被砰砰砰的拍門聲驚醒。

沈月這個瓜婆娘就像是不用睡覺似的,今天早上吃串串吃到灑水車都上街了才走,這才到中午,她又精神奕奕的來拍我的門。

我坐在她的小電驢上哈欠連天,她嫌棄的歪過頭,說你的牙刷是捅茅坑用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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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縣城不大,從我師叔的燒烤店出來,小電驢轉過了四五條街,就來到了這個蕭先生嘴裏的“電影院”。

說它是個電影院,真他媽是把它抬上了天。

這裏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老舊的倉庫,巨厚的那種青磚牆,一棟四四方方的建築,正門口有個小亭子,看上去,大概就是售票窗。

正門處掛著一塊老舊的牌匾,上麵是手寫的“紅星劇院”,牆的兩邊是一排玻璃櫥窗,裏麵張貼著劇院的演出表。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電影院,就算如此,我也知道,這玩意實在是太不正經了。

在演出表上寫著每天電影的放映時間,我看了看,每逢周一到周四,都是晚上七點半的一場電影,周五周六,則是兩場,七點到九點,然後是九點半到十一點半的一場。

周日則是空場。

放的電影,好像都是些老片子,比如今天晚上,我看到公告欄裏,寫著的是《霸王別姬》。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應該是差不多三十年前的電影了。

票價統一,都是五塊錢一張,相當於一根烤雞翅。

沈月大概也是被這個“電影院”的破舊給震驚了,跟我倆人就在這個紅星劇場的大門口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名字對得上,我真懷疑是找錯了地方。

就這?蕭半城的生意?

“喂!撲街,你條粉腸係度望咩也?!”

一把囂張跋扈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我有些懵,就算聽不太懂,從那口氣也聽出來了,好像是遭人噴了。

一個勾肩駝背,瘦瘦小小,活像一條豆芽菜一樣的青年人,打著個赤膊,衣服就搭在肩頭,胸口紋了個老虎頭,一看就很廉價的那種,正一臉挑釁的看著我和沈月。

“我問你們,在這看什麼?!”,那條豆芽菜囂張至極,見我們一臉懵逼,他這次用別扭的普通話問了一句。

沈月哪是個能讓人噴的主,我眼看著她眉毛漸漸豎起,雙手一叉腰,張嘴就噴:“瓜娃子,你怕是遭車闖咯腦殼,你親娘出門,未必還要看你屋裏的黃曆?!你他媽是哪根蔥?!”

那豆芽菜被沈月噴的一愣,居然對沈月豎起大拇指:“你好嘢!夠僵!我欣賞你!”

我雲裏霧裏,不知道“好嘢”和“夠僵”是罵人還是誇獎,倒也聽出來了,這貨大概是個老廣。

廣東人說普通話,原本就要命,這條豆芽菜粵普夾雜,真是拿你命三千,殺人於無形。

我原以為沈月這瓜婆娘定會得理不饒人,誰知她居然一擺手:“你就是蕭先生說的阿寬?他是阿墨,來上班的...”

那個阿寬咧嘴一笑:“我早就知道肯定是你們,不過試試這位兄弟膽子大不大...”

說著他對我也伸出大拇指:“被寬爺我吼兩聲,還能站得穩的,就是好漢!來上班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