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真的江凜就要回來了,岑清弦也要進宮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發生了一件驚險事。
那日午後天氣極好,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結著伴逛禦花園。江映錦剛好路過,就被截了在亭子裏閑聊。
岑清晦本想著江映錦假扮太子應該是輕車熟路,可轉念一想江映錦大字不識一個,還是容易露餡。
她出於好心,更多的是出於保護自己小命兒,想著在江映錦旁邊還可以幫他解解圍,就在得了消息後甘過來。
誰知道岑清弦深藏不露,不知何時與六皇子相識。當六皇子問出“皇嫂可還記得我,那日多虧了皇嫂,臣弟一直銘在心”時,她心都停了一下。
這話她要如何接。
接的不對了引人起疑就是要命的事,更何況這些皇子和太子說起來除了是兄弟,更是競爭關係。
她勉強回了一句應該出不了錯的:“多禮了。”
江映錦看出了她的窘迫,替她解圍。
“你與太子妃相識,我如何不知?”
這下倒好,情況更加糟糕了,六皇子江澈懵懵的回答:
“臣弟與您說起過啊,您忘了?”
頓時,岑清晦覺得小命要不保了。再看看江映錦,倒是絲毫不見慌亂。沒看出來江映錦還是有點子臨危不亂的本是,怪不得是能做太子替身的暗衛。
很快,岑清晦就知道了江映錦為什麼不慌了。
四皇子江沛話裏有話的說:“六皇弟你還不知道嗎,皇兄向來是貴人多忘事的。皇兄忙的很,心裏隻有國事,哪有地方擱我們兄弟間這些小事。”
岑清晦提著的心鬆了下來,看來四皇子江沛和太子江凜不對付,這卻恰好幫了她和江映錦的忙。江映錦應該不止這一回當了太子替身,不然太子“貴人多忘事”也不會傳出去。
江沛說完話後,江映錦神色難辨的端起架子,聲調不悅。
“四皇弟,你很閑嗎?孤確實很忙,皇弟沒事就不要耽誤孤處理國事了。”
江沛聽聞臉色難看,但太子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不給他臉。他幾次三番的挑釁太子沒得好,還要繼續,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用意。
太子又怎麼樣,又不是已經當了皇帝。
這事便這麼安穩度過了,沒有幾日江凜就要回來了,岑清晦和江映錦接下來幹脆閉門不出,以免多生事端。
……
此時,岑清晦與江映錦兩人帶著帷帽與鬥笠,站在東宮角門前。
江凜回來了,岑清晦也進宮了,雖然掩飾了身份但也是從東宮正門進入的。
岑清晦沒什麼感觸,隻覺得心情不錯,終於能離開皇宮了,江映錦沒有食言。
卻聽見江映錦幽幽的說了一句:“你看我們,灰溜溜的被趕了出來。”
岑清晦在帷帽下無言,並沒有覺得怎樣,他本來就不是太子,她也不是太子妃不是嗎。想著自己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還是安慰他一句。
“你假扮太子也是很有威勢的,如果不是出身想來你也不比他差。”
這話當然是假的,先不說江映錦字都不識,他性格上的缺陷就是永遠的硬傷。
這話說後,江映錦沉默了很久。久的岑清晦有些等不及了,很想一把把他拽走,趕緊離開這個處處是危險的地方。
岑清晦就要伸手時,江映錦才幽幽開口:“不過是演的罷了,內裏空空,和台上的戲子沒什麼兩樣。”
岑清晦聽過這話後,放下了手。
隨後竟奇跡般的詞窮了,隻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不要這樣說自己。”
又在心中暗歎,果然還是專業能力不足,早知道就好好學習了。
出宮時,江映錦竟然要與她分道揚鑣。她瞪圓了眼,覺得自己被騙了,說好了帶她走不讓她被滅口呢。
她竟還因為利用他曾有些良心不安,甚至想假死時帶他一起走。這個不守諾言的東西!
江映錦雖看不見她帷帽下的臉色,但也能猜到她是怎麼想的。
岑大小姐表麵恭順,內裏心思多的很。脾氣好像也不太好,這一點沒有任何證據,是江映錦的直覺。
“我不會食言,你先回侯府,一個月後我們再會。”
江映錦解釋了一句,等岑大小姐回府後,一切就都會明白了。
不過,她怕是會生氣。
想到這,江映錦在鬥笠裏笑了笑。
岑清晦皺眉,她有些懷疑江映錦的話,但也沒有其他辦法。按理說她怎麼能再回侯府,她還能再光明正大的嫁給一個暗衛一次不成。
縱使她願意,侯府也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