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羅之芳便繼續在乩盤上解釋道:“因為我這次回家帶了十多個鬼官、鬼卒。他們現在都棲息在草叢樹間,而鬼魂又最怕風,若是沒什麼依附的話,風一起就不知道要飄落到什麼地方去,他們都是跟著我回來的,若是因為我不知飄向何處去了,豈不是我這個做城隍的害了他們嗎?”
羅之芳家人見此解釋,立刻乖乖應下。
緊接著,那羅之芳又在乩盤上寫了一篇長賦,這才動身告辭離去。
說書先生說到這搖著折扇道:“至於他後來再有沒有回去過,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坐在旁邊的張有虔頑笑道:“這故事聽來倒是稀奇,自古以來科考都是到朝廷去做官的,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去陰間做官的。”
他說著推了推張恒誌肩膀問道:
“你也才剛考上,派你做官的文書還沒下來,聽了這個故事,怕不怕?”
他以為張恒誌肯定是要怕的,不成想卻見他搖搖頭道:“這也不是說怕就能躲的過去的事。”
張恒誌表現的實在太過淡定,張有虔看在眼裏愕然極了,接著便見張恒誌怡然自得的端起茶杯輕飲了一口道:
“正所謂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若是神鬼真的叫我去當官,這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事情。”
他說完放下茶杯看著那說書先生道:
“我大抵明白你們給我講這兩個故事的意味何在了,若說判案不僅得判陽間的官司,也得理上一理鬼魂的冤屈的話,那這見鬼一事,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接著道:
“若要說為官需得接受四方審視,那我就更能接受了。”
張有虔聞言便調侃道:“喲,那這麼說來的話,你是要當個好官了。”
“那是自然。”
張恒誌實不明白張有虔為何會有此一問,但彼時天已經亮了,幾人徹夜長歎也都神思困頓,於是便各自告別回了家中。
話說後來。
張恒誌這次科舉考中也就是個舉人,按照大清律例,考中舉人,就意味著是拿到了入仕的資格,但那也是清朝剛剛入關的時候,彼時清政權剛剛入關不久,朝廷正在不斷地統一各省,清軍每拿下一省,各府州縣的官職就會出現打量的空缺。
當時的朝廷也在努力招降前明官員,但奈何缺口依舊很大,所以在種情況下,新科進士們的仕途就十分順利,幾乎是殿試發榜之後不久,吏部就會以最快的速度下發通知,安排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新的崗位。
然而清初便是進士的數量也十分有限,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要留在京中任職,所以每科國考過後,吏部會積極說服落榜的舉子們,讓他們半工半讀,先到地方任職,以後有機會再繼續參加考試。
也就是說,當時隻需要是舉人出身,有人引薦,多的是能當上知州,通判,知縣等隻為的。
而且就當是而言,一旦放缺,在不急也是個七品知縣的職位。
以至於當時也流傳出了清官好當這一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