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同時代表著,讓張履昊每日心疼到痛心疾首的日子也跟著開始了。
因為這道士每每煉製一爐,都要投進去不多不少整整五萬兩銀子,就煉化這些銀子,又要燒掉整整一百擔木炭。
也就是說,不管是這下麵燒的,還是上麵化的,可都是張履昊口袋裏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他每日清早一起來,都要看著自己的錢被這麼糟蹋,心中如何不痛,再加上本就對這道士的本事將信將疑,於是每個白天,他都會親自守在丹爐麵前看著這道士煉丹,即便是到了晚上,也會派遣自己的心腹之人從旁看守。
就這樣,時間在張履昊每日無窮無盡的心痛中過去了三個月,彼時,單單是投進爐中化作銀水的白銀前前後後加在一起就已經有八十萬兩之多。
八十萬兩銀子就這麼沒了,這不是個小數目,可張履昊別說是看到丹藥了,便是連丹藥的渣渣,影子,都沒見到一星半點。
終於,又是一日讓他心疼到跳腳的早上,張履昊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對著那姓朱的道士怒聲詰問道:
“已經八十萬兩白銀投進去了,可你說的丹藥卻連點進展都沒有!你可知若是這丹煉不成的話,我待如何?”
彼時他人雖已不在官場,可到底在朝中還是有些盤根錯節的關係的,當地的官府難免要給他幾分薄麵,張履昊說這話,威脅的意思就已經很明顯了,可那道士聞言卻並不慌亂,依舊穩如泰山般答道:
“張老爺急什麼呢?畢竟從最開始煉丹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這丹藥煉製不易,需得一百萬兩白銀投進去,才能成就此仙丹,如今才八十萬兩,也就差這最後一點了,張老爺莫急。”
可這事本就不是說不急就能不急的,張履昊聞言語氣還是急躁,於是那道士便繼續蠱惑他道:
“張老爺大可以現在就抓了我報官,彼時即便我被梟首示眾,可張老爺您這八十萬兩白銀也是實打實的回不來了,可如今您能堅持下去,再投入二十萬兩到這丹爐中的話,情況就又有不同了。”
“屆時這丹藥出爐,您隻需要將它含在嘴裏,不僅可以不怕冷,不懼熱,就連出門時,都可心隨意動,到時候您出門,隻要心中所想向南還是向北,隻要是你想的,就沒有到不了的地方。”
這丹藥的效果的確被這道士說的太誘人了。
況且人都有賭徒心理。
張履昊的的確確是往這丹爐當中投入了八十萬兩白銀,這時若是中途喊停的話,他的八十萬兩白銀可就打了水漂了。
眼下的情況也的確是騎虎難下。
張履昊也確實是無可奈何,到底也隻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又拿出近二十萬兩白銀交給道士,讓他繼續煉丹。
銀子是拿出去了,也確實是按照那道士說的一共一百萬兩。
然而就在這編筐窩簍就在收口的時節,張履昊將銀子交出去後,卻隱隱的覺得不對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