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玖：“……”
她就知道，這小老頭性格乖戾，開口能把人噎死。
但想到後麵還有事相求，決定乖巧一回。
於是，她嬉皮笑臉道：“哪能呢，您這兒可不算什麼小廟，是正兒八經的三寶殿。”
柳老頭突然想起什麼：“等會兒，你不會也想去查那個什麼塗俞安的案子吧？”
晏玖：“我就一慫貨，查什麼案？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柳老頭冷哼一聲：“……出息！”
晏玖嘟囔：“可不就這點出息嗎。”
得！
看你服軟的份上。
柳老頭一頓，忽然抬手拍了拍晏玖的小腦瓜，不耐煩道：“說吧，這次來又什麼事？”
晏玖吐了吐舌頭。
她沒提自己可能穿越到半年後的事，隻說是做了個噩夢。
夢裏，爺爺會在這兩天受傷昏迷。
她擔心，不得已動了望氣之術，卻隻能探到爺爺的命火中夾雜著一絲黑氣。
至於黑氣是什麼，她靈力低微，實在看不清。
誰知沒等她說完，柳老頭翻臉不認人，直接操起手邊的掃帚追著她滿院子打。
“你是豬嗎？這望氣術是能隨便動的嗎？”
“你幾斤幾兩，敢隨意探查別人的氣數，小命不要了是不是！”
柳老頭獨居在藏書閣，脾氣是暴躁易怒了些，但晏玖也從沒見他對誰發過這麼大的火。
“我不也是著急嗎……”
話沒說完，空中飛來一隻鞋子直直砸她臉上。
“往哪兒砸呢！破相了都。”
“你還知道破相啊，命都不要了，還要什麼臉？”
柳老頭黑著臉：“給我站住！”
“不要……”
正當兩人不成體統的追打時，一聲輕咳打破了對峙。
晏玖和柳老頭同時轉頭。
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個女子。
她負手環胸，目光與晏玖搭了個正著。
是她？
夜刑司的颯姐姐。
晏玖心裏歎氣，又一個麻煩來了。
恰這時，一隻蝴蝶飛過，晏玖側著身子躲避，但眼神中的淩厲卻分毫不差的落入那人眼底。
有意思。
她活了二十載，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眼神。
柳老頭朝天翻了個白眼：“喲，夜刑司的大紅人今日怎的有空來我小老兒這一畝三分地了？”
女子不以為意，仍客客氣氣地躬身行禮：“弟子薑綰，見過恩師。”
晏玖：“……”用力咽了咽口水。
她就是薑綰？
破鬼嬰案的那個？
柳老頭一愣，隨即喝了口酒：“你今日來，有何貴幹？”
“我來找小師妹的。”薑綰開門見山。
小師妹？
誰？
我嗎？
晏玖不說話。
她瞄了眼薑綰，又將目光落到柳老頭身上。
“誰告訴你，她是你的小師妹？”
薑綰笑笑，衝柳老頭努努嘴，仿佛在說：你呀！
別扭半晌，柳老頭背過身：“有屁自己放。”
薑綰走到她眼前，神色驟冷：“你在三才觀還有個爺爺？”
晏玖眉頭一皺。
好端端的提爺爺做什麼？
“這封家信，之前被夜刑司扣下了。”
晏玖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她接過信打開。
晏靈的筆跡，隻有六個字：“爺爺昏迷，速歸！”
頃刻，她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