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馬小飛情願被顧靜靜迷得神魂顛倒,情願為了顧靜靜這一棵樹放棄全世界的熱帶雨林。

“要不像我這樣的帥哥,身邊的女孩兒大概能排個把公裏了吧!”

顧靜靜說過,馬小飛得了一種名叫“不自戀會死”的病,而且這病已經到了晚期。

馬小飛把耳朵朝窗戶湊過去,使自己盡量能夠聽清楚屋內的談話。

“媽,聽我的,你搬到外婆家吧。”女孩兒說,“這樣的男人你竟然還對他抱著希望嗎?他都已經帶著那個女人離開了我們!”

“可他畢竟是你父親。”一個女人說道,聲音有些暗啞。她應該就是女孩兒的媽媽。

“哼,我就當沒這個父親好了。”女孩兒的聲音帶著倔強。

女人有些急了:“媽怎麼樣都無所謂,隻是你今後的路……”女人的聲音有些哽咽,“媽不希望你過的那麼辛苦啊。”

“媽,你聽我說。我的路,我自己會好好地走下去。相信我,我今後一定也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女孩兒很堅定地說。

對話到了現在,馬小飛大概也已經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應該就是一個男人由於沾花惹草等等原因拋棄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而倔強的女兒要以稚嫩的肩膀撐起這個家。

聽到這裏,馬小飛開始欽佩這個堅毅的小女孩兒了。小小的年紀,在家庭的巨大變故中並沒有被打垮,反而堅強地去麵對未來。馬小飛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未必會有這個女孩兒那樣堅強。

“媽,我出去透透氣。”女孩兒說道。

馬小飛聽見女孩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趕緊找躲在了旁邊一棵大樹的後邊。他探出頭,仍舊注視著那所房子。

門開了,走出一個女孩兒,躲在樹後麵的馬小兵瞪大了雙眼。他不敢去眨眼睛,怕錯過眼前的美,哪怕是一瞬間。

月光下,女孩兒本就白皙剔透的皮膚被鍍上一層銀色,呈現出一種比夢還要婉約的朦朧。黑曜石般澄明的眼眸和猶如冠玉的麵龐,完美得似乎不真實。不點而紅的唇,撇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倔強。

馬小飛看呆了,他從沒見過這麼特別的女孩子。說他漂亮已經不足以形容了,可以說,女孩兒本身就是一個隻應天上有的神跡。

馬小飛管不住自己的腿了,他太想再靠近一些去看一下女孩兒了。也顧不得會被發現的危險,他就從樹後邊走了出來,

女孩兒也看到了馬小飛。她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這個從樹後邊冒出來的家夥。

馬小飛看到女孩兒也在看自己,忽然就有些手足無措了。作為一個資深小賊,他從沒有這麼緊張過。他試圖深呼吸緩解壓力,試過之後才發現,那根本沒用。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開始僵硬,連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他隻能堆著笑,輕輕拍一下西服的衣角,

“你是?”女孩兒開口了。雖然馬小飛平白無故從樹後邊冒出來朝自己靠近,但女孩兒並沒有在他身上感到任何的危險氣息。相反的,馬小飛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的肢體,讓女孩兒有種想笑的衝動。

“我……我是……”馬小飛磕磕巴巴地回答。

“靜靜,外邊涼,趕快回屋吧。”這時女孩兒的媽媽在屋裏說道。

“好的。”女孩兒扭頭朝著屋內應道。當她再回過頭看向馬小飛原本站著的地方時,那裏已經空空如也了。環顧四周,也隻有月光悄悄地淹沒著城市的一切。

真是個奇怪的家夥。女孩兒這樣想,然後就轉身回到屋裏了。

不遠處的草叢裏,馬小飛閉上眼睛對自己說,這個女孩兒,就是自己的未來。

馬小飛不務正業過一段時間,也就是說他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偷東西了。他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女孩兒身上。

作為一個偷兒,在社會上的人脈網是必不可少的。而像馬小飛這樣祖傳做賊的,那關係網更是強的可怕。下到田間地頭,上到機關學校,沒有他不熟絡的。

所以,馬小飛也就輕易地打聽到了那個女孩兒名叫顧靜靜,在濱江市第二初級中學讀初二。世界上所有搭訕的版本都差不多,在顧靜靜放學之後,馬小飛故意和顧靜靜走了個對麵,畢竟兩人有過一麵之緣,在馬小飛結結巴巴的一陣自我介紹後,兩個人算是認識了。

事後馬小飛想想,當時如果再多說兩句話,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血壓過高暴斃而亡。

那以後,馬小飛就成了顧靜靜的護花使者,替她趕走那些試圖要接近她的狂蜂浪蝶。這些狂蜂浪蝶也都隻是些青春期雄性荷爾蒙分泌過剩的年輕人,所以當馬小飛帶著一大幫社會上凶神惡煞的朋友,並警告這些男生要多遠就滾多遠的時候,這些男生一個悶屁也不敢放就滾走了。

所以。學生時代,顧靜靜的身邊,永遠隻有馬小飛一個異性。

兩人也都相互熟悉了。但是,馬小飛永遠不敢說出那三個字,在顧靜靜麵前,他永遠是一個笨拙的不懂怎麼說話的大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