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個小女孩,肯定是她,一定是她。因為我打開錢包,拿兩塊硬幣給她的時候,我把那三張尼加拉瓜幣放進去的時候。

她一定以為那是三張百元的人民幣,和我背靠背坐在樹下的時候,用刀割破了我的褲兜,偷走了我的錢包。

錢包裏麵除了那三張外幣,還有十五塊錢人民幣,身份證和學生證也放在錢包裏麵。

外幣和十五塊錢都無所謂,但我沒有了身份證和學生證卻寸步難行。

因為我沒有拿到畢業證,進工廠能夠證明我學曆的,也隻有這張學生證了。

我看了看廣場,那個討乞的聾啞人小女孩,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小偷得手了,一般都快速的轉移贓物,迅速離開現場。

她到哪裏去了呢?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找不回身份證或學生證,那麼我就真的死翹翹了。

我瘋了似的在車站廣場的四周,到處尋找那個女孩,不停的向行人詢問是否看到她。

匆匆的行人冷漠的走過,有的搖搖頭,有的根本理都不理睬你。

無奈我又回到了報亭,問那位老大媽:“大媽您好,我的錢包被偷了,你是否知道那個,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是個聾啞人,剛剛在這裏乞討的。”

“你丟了什麼?”她問。

“沒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身份證和學生證我一定要找回來,沒有身份證我哪也去不了。”

“她叫小雅,不要說是我講的!你到火車站去找找看,也許在她在那邊呢。”大媽是個好人呢,生意沒做成,也肯為我指點迷津。

“火車站怎麼走?”我問。

“你一直往前走,走過了兩條街,就可以看見了。”

“謝謝,謝謝!”我趕忙向這位好心的大媽道了謝,慌忙向火車站走去。

到了火車站,我望著匆匆忙忙的人群,私下裏尋找的那個乞討的小女孩,仍不停的向行人詢問著。

可茫茫人海中,我哪裏去找到她呀?

這時太陽已偏西,陽光從樹葉間灑下來,我無奈的坐在花台邊。

忽然我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她正站售票廳的門口處,伸手向旅客乞討。

我急忙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喊:“小雅,小雅!”

她驚詫的轉過頭,也許奇怪,怎麼會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沒有跑,而是衝我一笑。

那一刻我感到她的笑是那麼的美,那麼的明媚,那麼的燦然,

因為她沒有跑,不但沒有跑,而且她向我走來。

我趕緊跑過去,抓住她的肩膀,焦急的問:“小雅小雅,你拿我的錢包了嗎?”

我沒有說她偷,而是說她拿,雖然我很氣憤,但我盡量不去冒犯她。

她扭過頭四下裏看了看,扯著我的背包,把我拉到一個角落裏,瞪著那雙大眼睛,好奇的問我:

“你怎麼知道我叫小雅?你叫張天揚?”

原來她會說話,她不是聾啞人,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