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開了很久,開進了一個獨棟小樓的院子。
兩個年輕人惡狠狠的把我扯下車,差點摔個嘴啃泥,扭著我的胳膊,把我押進了小樓。
我一進門就發現這個大廳裏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最顯眼的是中間的那個花格子燙頭的香港佬,也就是照相機的主人,他刁著煙戴著墨鏡,翹著二郎腿。
上來就一腳蹬在我的肚子上,把我踹倒在地,嘴裏惡狠狠的罵:“爛仔,我的相機呢?我的膠卷呢?”
果然他是來要相機的,“相機我賣了,賣給他了,膠卷在我的包裏。”我痛苦的指了指胖老頭說。
一個馬仔一下子扯過我的背包,將背包裏的東西倒在地上。
背包裏隻有換洗的衣服,一袋餅幹,一袋江城茶幹,毛巾牙刷什麼的,還有我的錢包,卻沒有發現膠卷。
那馬仔把我的衣服和毛巾抖了又抖,依然沒有發現膠卷。
那香港佬上來又踹我,一腳踹在我胸口。
一陣鑽心的痛,我感到口裏鹹鹹的,一口鮮血噴出。
那香港佬一邊惡狠狠的踹一邊問:“叼你啊老母,信悟信我起你天靈蓋,度屙督屎啊!膠卷呢?膠卷呢?”
(操你老媽,信不信我打開你天靈蓋,拉泡屎…)
我不能這樣被打死。
這時,我看到背包底部有一個洞,應該是老鼠啃的,隻好無力的解釋道:“恐怕從這個洞裏漏掉了,我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丟的。”
“丟了?你tmd說的輕巧。”另一個刀條臉的瘸子,掄起拐棍就往我身上打。
我說過,我對瘦子沒好感,尤其是臉無三兩肉的瘦子。
相書上說兩腮無肉,臉頰呈現皮包骨的人,這種人性格上麵是比較偏激的,待人處事的時候非常的自私。
而且他們會是比較無情的人,生活中也很刻薄,沒有愛心,而且性格比較孤僻。
很記仇,屬於有仇必報的那種人,所以說這種人是很難相處的。
“給你兩天,你tmd找不到,老子就弄死你!”刀條臉惡狠狠的說。
原來他們不是要相機,相機在胖老頭手上,而是要找回膠卷。
剛開始我奇怪,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怎麼知道我在江城下了車?那香港佬跳下車的一瞬間,他也不應該記得我啊?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通過黑道尋找照相機或衝洗膠卷的線索,才找到我的。
先找到了那輛大巴車,得知我在江城下了車,然後就在江城黑道和所有的圖片衝印社,發出了江湖懸賞令。
是那個胖老頭供出了我和小雅的,他們就在小雅的住處,守株待兔。
我真的不知道膠卷裏有些什麼內容,為什麼對他們那麼重要?值得懸賞一萬塊。
這是一筆很大的賞金,在豬肉隻有一塊八一斤的九O年,足以讓江城的黑道為之瘋狂。
我真的很委屈,膠卷我真的弄丟了。
我也不知道丟在哪裏,也許在奶奶家,也許在路上。
找到它真的是大海撈針,非常的渺茫。
我不能供出奶奶家,如果我帶他們去,這幫土匪肯定會拆了奶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