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立國卻推了於懿一把,“先把音華背遠,她離車太近了。”
於懿一怔,明白過來他所說的音華應該是他妻子,“但你在車裏不是更危險?”
莊立國沒有解釋,隻是重複了一遍:“先把她背遠。快去!”
情況緊急,這兩個人對於懿來說都是要救的,亦無先後輕重之分,而她一次隻能背一個人離開。一瞬間於懿已經下了判斷,她已經在駕駛室旁,離司機最近,先救司機再回來背重傷女子,所花時間最短。
她將莊立國小心拖出駕駛室,不管他如何抗拒怒罵,將他背起後迅速離開轎車。
莊立國雖然急怒,重傷的他卻無法阻止於懿把他背起帶走。他懇求著於懿,“還是讓音華活下來吧,我活著就是個廢物,要是死了倒還能給她們倆留一筆錢。音華那個男人要是對曉音好的話,就讓她改嫁了吧。”
於懿聽著他絮絮叨叨,卻仍然將他一直背到了小女孩身邊才將他放下,隨後她返回車禍處,將汪音華背上。
來回背人極耗體力,於懿雖然練習格鬥,畢竟時間不久,背著一個大男人快步奔走之後,再背起一名成年女子,讓她雙腳發軟,無力再奔跑。
莊立國坐靠在道旁山壁上,看著她們背後轎車前部突然燃起了火焰,聲嘶力竭地大叫起來:“快跑,快跑過來!”
於懿咬牙加快步子,跌跌衝衝地跑向莊立國,隻跑了十幾步後,隻聽身後一聲巨響,隨之一股熾熱的氣流向她們席卷而來。於懿的頭發被吹得向前飛揚,更是被這股氣流吹得向前連衝了好幾步。
到了莊立國身前,於懿轉身將汪音華放下,莊立國伸左手托著汪音華的身子,幫著於懿扶她躺倒在草地上。
於懿再次為她檢查脈搏,發現仍然穩定,且因為爆炸時,她們已經離轎車較遠,她並未第二次受傷。
許是被這爆炸聲浪衝擊,汪音華的雙眼顫動著張開了,視線起初有些茫然,漸漸聚集,她困難地轉動著頭部,看向周圍,“曉音?立國?”
莊立國驚喜道:“音華,你醒了?”隨後他憂慮起來,“曉音怎麼還沒醒?”
於懿查看了一下小女孩的狀況,“她心跳呼吸都十分穩定,四肢溫熱柔軟,隻是頭部受到撞擊後的短暫昏迷。”
莊立國稍稍放心,悔恨隨之而來,“都怪我,開車不小心,害得你們……”
汪音華虛弱地說道:“不怪你,你股市虧了那麼多,晚上睡不好才會出事的。是我沒勸你……”
莊立國大驚:“你都知道了?”
“是……我是想你愛麵子,不願讓我知道,我也就裝著不知道,再說也要瞞著曉音……”
莊立國痛苦地自責道:“都是我沒用,要是這次我們都能好好活著回去,你要離婚要改嫁都行,隻要他對曉音好就行。”
汪音華詫異道:“你說誰……對曉音好就行?我怎麼會和你離婚?”
莊立國也感奇怪,“就是最近一直和你通電話的男人,他,他不是你……”
汪音華突然明白過來,“他是教投資理財的老師啊,他都五十多了,我怎麼可能……”
“五十多了?聽聲音不像啊。”莊立國有些喜悅,也有愧意,“你怎麼想到去學……你是想幫我吧?都怪我自己胡思亂想,冤枉了你,剛才有一會兒我還叫她不要救你呢。”
“你在說誰?”汪音華問道。
“就是她呀……咦?人呢?”
遠處傳來了救護車的警笛聲,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