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與威諾相識的第十四年,大學四年,創業兩年,當秘書又做了七年。
接著,他又執著地跑來漢城市,追了我一年。
老板放任我被他騷擾,我習慣了,有時覺得威諾那張臉比朝陽升起還要早,比鬥轉星移更亙古不變。
可是有一天,威諾沒有來公司找我。
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很煩躁,坐在辦公室裏回盛璽的短信,他人很沒趣,看到我發的表情包也不回,隻是一個勁地問我於盞何時下班。
是是是,你們都是有家室的男人!
我……也想談戀愛了。
從大學時候起,我就對威諾感到費解,沒見過一個男人能把長發保養得柔順烏亮,皮膚也沒有瑕疵。相比之下,我近視四百多度,經常戴著副黑框眼鏡,臉頰也有些許淡色雀斑。
同寢室還有另外三人,都偷偷和我說過,威諾這小子不直。
可是,G也不是說不挑不揀通吃吧?
你說他喜歡我幹嘛。
我在班級裏擔任班長,每次都要在所有學生沒進班之前第一個到,安裝掃臉打卡設備,接著將黑板擦拭得一塵不染。
完成好這些後,我會挑選第一排第一位,趴下,偷摸吃完早飯。
寢室五個人裏,我是自願被孤立的那個。總覺得五個人一起走一同吃飯挺蠢的,他們夜晚總要亮燈打遊戲,鬧得雞飛狗跳。
我還是更喜歡安靜的環境,預習下明日的課程內容,或是看些金融類的書籍。
“威諾,今天五排嗎?”
室友B是峽穀裏稱霸野區的職業打野,就是他帶起夜間五排的節奏,即便我帶上耳塞躲進角落裏,也能聽到這些血氣方剛的男生嚎得像衝鋒號:蓄意轟拳!!!……別走,給大龍開了!”
我隻想蓄意謀殺,變著法兒想怎麼搞死這四個人。
威諾算最安靜的一個,可能因為他擅長中單,幾乎都是遠程,哪亮點哪。
我幽怨地轉過身,拉上睡簾,默默歎氣。
聽著腳步聲靠近,接著有人步子矯健爬上我的床。
簾布被拉開,威諾不經過我同意就鑽進被窩裏,我愣住,問他:“威諾!你有什麼事?”
在下麵喊我一聲不就可以,誰準你闖入我的個人領地!
畢竟能留給我的空間就剩下一張床了!
他平時笑容滿麵,我以為是個沒脾氣的爛好人,可是那時,在幽暗的空間裏看著他,總覺得冷冰冰的。
“下麵很吵,我在你這待一會兒。”
他自顧自地鑽進最裏側,扯來根充電線,像是要在這裏過夜。
“……你……你戴個耳塞啊。”
威諾點頭:“有道理。”
他拿走我的耳塞,塞進耳道裏,翻身睡下。
“呃………”
我覺得他在欺負我,可是又沒有證據。
威諾不吵不鬧,在我的床上將就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其他三個人都沒結束戰鬥。
看樣子他們也不打算上早課。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七點整,於是掀開被子準備下去洗漱。
威諾忽然冒出句:“等等我,我有車載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