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三娘無心,也許三娘是有意。
“也不無可能。”他親著她的鬢發,卻直覺否認了安慰一說,“不管三娘是出於什麼角度說的那句話,但眼下咱們可以肯定的是,的確有人做了一個套,目的是要你與聽風樓為敵。”
“我該怎麼辦?”
“不要多想,我在呢!”他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安慰空白無力。
如果現在他告訴她,聽風樓其實是他一手建起來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對她坦白……
“玲瓏。”
“嗯?”
“沒什麼,上床休息吧,我代你去給三娘守夜。”還是說不出口。
“睡不著,你睡吧,我去靈堂看看。”
“我陪你。”他取過大氅為她披上。
三娘在第三天下葬了,可對於凶手卻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在這期間,太子奉旨曾來過一趟。裴玲瓏知道是裴林忠讓人送的信,到底也沒說什麼,隻是看著那張噓寒問暖無比關切的像極了蘇杭的臉時,居然心如止水,再無半點波瀾。
第四天,他們回了王府,風墨一也帶來了消息,說是聽風樓沒有異動。
就算她想查出殺人凶手來,可根本無從查起。唯一的所謂線索,就是聽風樓。
入夜,裴玲瓏躺在楚瑾南懷裏。想了想,才問:“如果我去見聽風樓的樓主,他會見我嗎?”
楚瑾南拍撫她後背的手頓了頓:“你想見聽風樓的樓主?”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聽風樓,也許從那裏咱們能找到答案呢!”她往他懷裏靠了靠,揉了揉抽跳的額角。
楚瑾南沒說話。
裴玲瓏抬眼去看他,便見他似乎在發愣的樣子,忙撐起身來:“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他捉住貼在他額上量溫度的手,一咬牙,緊緊盯住她的眼睛:“聽風樓那裏也不可能有答案。”
“你怎麼這麼肯定?”裴玲瓏狐疑的挑了下眉。
楚瑾南輕輕歎出一口氣,片刻,起身擁著她,卻並不看她,隻淡淡喊了聲:“若水。”
“王爺,屬下在。”輕靈的女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裴玲瓏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跳起來摸她的針。
楚瑾南抱緊她,“若水是聽風樓的樓主,你有任何疑問,她都會告訴你。”
裴玲瓏不敢置信的盯著他,用力閉一下眼睛,睜開,搖曳的燭光映的她的臉龐愈發的白,她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從他懷裏退開,“所以你是想告訴我,聽風樓,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