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倫嗎這不是?
看來是婚事讓輕輕丫頭煩憂。
歌舞聲遠離之地,宮女們忙忙碌碌。
“啪!”
“嚴錦嫿,你還當自己是高門貴女呢?這內務府的酒壺,你說砸就砸啊?”
一群宮女圍著一個美貌宮女,眼神鄙夷,滿是嘲諷。
而被眾人圍觀的宮女眼神倔強,麵容清冷,分明是被人陷害的,卻沒有半句爭辯的話語,隻是默默的蹲下身子,將碎裂的瓷片撿起來。
“我在跟你說話。”
帶頭的宮女一腳踩在嚴錦嫿的手背上,惡毒的眼神死死瞪著她:“你聽不到嗎?”
雪白粉嫩的手指被踩在鋒利的碎片上,劇烈的疼痛襲來,有鮮紅的血液從那宮女的腳底流出來。
“都圍在這裏做什麼?”
內務府的管事公公張管事皺著眉走過來:“前頭都忙飛了,你們都不想幹了是不是?”
周遭的宮女一哄而散,張管事看了一眼往托盤裏放碎片的嚴錦嫿,眉頭皺得更深了。
“去外頭跪著。”
嚴錦嫿抬頭,訝異的看了張管事一眼,而偷偷看著這邊的幾個宮女笑得更厲害了:“嚴家可是巨貪,當年被抄家之後,搜出來的金銀之物可抵國庫,那是搜刮了多少的民脂民膏啊?咱們現在做的,是為民除害,你們可不許心疼她,為她出頭,這都是她應得的報應。”
“就連張管事都不管她了,看她以後還怎麼端著貴女的派頭裝清高?”
“我最討厭貪官了,我爹娘就是差點餓死,才把我送進宮來淨身的,嚴錦嫿是貪官之女,她也該死。”
“要我說這種人就該送去充當官妓,她們的錢財取之於民,她這身體就該用之於民不是嗎?”
“讓她跪著去,誰也不許給她留晚飯。”
這裏的宮女,根本就不是因為嚴錦嫿是貪官之女才為難她的,而是因為嫉妒她的美貌。
嚴家貪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當初是因為溱州貪汙案被連坐的,有沒有貪汙都還不好說。
不然也不至於等到溱州一派的官員全都落馬好幾年之後,嚴家才被治罪。
嚴家女眷充入宮中之時,嚴錦嫿才五歲,一直在冷宮幫著幾個嬤嬤打雜,長大之後才分派到了內務府。
而她的美貌,令她在第一天到內務府的時候,就被好幾個宮女排擠了。
特別是這兩年,她十五及笄之後,容貌越發的清麗脫俗,時常引起貴人們的關注,內務府就更是容不下她了。
從前若不是張總管明裏暗裏的護著,早就被不知道哪位貴人給玷汙了。
那些人高高在上,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區區一個底層的宮女,還妄想得到名分不成?
現在,張總管也終於不護著她了,那她的死期就到了。
“一二三四五……”
“稟皇上,天後娘娘,是太子殿下勝了。”
“啪啪啪啪……”
周圍的人全都鼓起掌來,紛紛誇讚太子的英勇無畏。
太子卻沒有得意忘形,而是扔掉弓箭:“都是哥哥們讓著我,我才能僥幸得第一。父皇、母後,那雙小朝靴,兒臣想送給四哥。”
母後縫製的靴子,他多得是,可四哥隻有一個,他想要,送給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