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實在想要得到母後的彩頭,那句“不能要”堵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
“不能要”和“不想要”是不一樣的。
他想要,但不能要。
太子用手肘推了推他:“本來也是母後做給四哥的,不信四哥拿回去試試,那靴子就是你的尺寸。”
四皇子這才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太子弟弟生辰時想要什麼盡管說,四哥都依你。”
“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
太子笑起來的時候,臉上能同時看到皇帝和薑昕玥的影子,但又不同於他們二人。
他的笑容真摯,誠懇,說不出的陽光幹淨,讓人覺得心靈都被洗滌了一遍,帶著無限的溫暖和安心。
他們兄弟相處和睦,皇帝瞧著便高興:“太子謙讓,朕也不能讓他吃虧,唐士良,把朕禦用的血玉弓拿來送給太子。”
皇帝禦用的血玉弓,那可是稀世珍寶,從沈家祖上傳下來的,大燕的開國皇帝,就是用的這把弓箭打天下。
皇上選擇此時交給太子殿下,是打算不久後傳位於太子嗎?
皇帝的心思已經昭告天下,太子繼承大統是板上釘釘的事。
所以當沈明燁接過血玉弓,淩空射出一箭的時候,周圍的貴女都滿眼放光的看著他,大家都希望能成為太子殿下的心上人。
隻要太子喜歡她們,寵著她們,就算晏輕輕是太子妃又怎麼樣?
當今皇上不也是為了自己心愛的天後娘娘,把先皇後的家族都治罪了嗎?
“太子殿下,我們姑娘請您去夢仙閣,她最近新排了首曲子,聽說殿下您精通音律,想請您去指教一番。”
“你一邊去一邊去,太子殿下,我們姑娘知道殿下您喜歡鐫刻木頭,特意為您去陶大師那兒求了一樽沉香木的觀音菩薩,就是那菩薩太重了,我們姑娘請您過去一觀呢!”
“木頭有什麼好看的,我們姑娘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才女,聽聞太子殿下喜歡作詩,我們姑娘已經在藏文閣恭候太子殿下多時了,不如請殿下移駕藏文閣?”
……
沈明燁好不容易從一群貴女中脫身,轉頭卻發現小越子沒跟上來。
而他為了躲避那群非要和他約會的貴女,已經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來了。
他……是個嚴重路癡!
這件事情,除了皇帝和薑昕玥,就隻有小越子知道了。
別看小越子是唐士良的幹兒子,但他從小跟著太子,一顆心都在太子身上,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前段時間跟在唐士良身邊,也是皇上有意安排,讓他跟著幹爹多學些東西,將來也好輔佐太子登基。
這會兒小越子不見了,沈明燁身邊又無人,他才真像隻無頭蒼蠅,到處亂竄。
“嘩啦!”
“哈哈哈哈……”
“你們瞧她,像不像落湯雞哈哈哈哈……”
初春的天雖然已經轉暖,但還穿兩件薄衫,這一盆涼透了的洗碗水下來,還是讓嚴錦嫿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你們在做什麼?”
沈明燁大步流星的從樹後走出來:“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為何如此欺辱一個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