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虎哥他下手惡狠狠的,好似毫不留情的,但是其中的分寸他卻是一向把握得極好。這傷人一刀,縱然受害者報了案,如果說不是在嚴打時期,對方又沒有什麼背景後台的話,這條子們要是沒有什麼好處,也不見得會多上心,自己兄弟幾個最多躲幾天,避避風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殺人就不一樣了,除非能毀屍滅跡,將整件事做得幹幹淨淨,否則的話,終究是個不定時的炸彈,沒準什麼時候就送兄弟幾人去吃那還不免費的“花生米”去了。
他畢竟隻是道上的二流人物,雖然說有點小勢力,但是想要殺個人,還要徹底地遮蔽住他人的目光,還是力不從心的。況且這裏雖然由於臭氣熏天,很少有人來,但是終究不算荒郊野地,一旦萬一有人看到,自己兄弟三人除了繼續殺人滅口外,恐怕就隻能亡命天涯了。
想到了這裏,虎哥的手下不由自主地就慢了幾分,而與此同時,夾擊的小六顯然也想到了虎哥所顧忌的這一切,手下也顯然地慢了慢,就在這個時候,似乎被嚇傻了的方君陵突然動了,滴溜溜一個滑步轉到了虎哥的身後,用肩膀一頂虎哥的後心,還沒從方君陵突然從眼前消失裏明白過味的虎哥就身不由已地踉蹌著撲向了同樣驚呆了的小六。
“啊呀!”兩聲驚呼同時響起,虎哥手裏工具刀從小六的的右胯擦過,帶起了一抹血光;而與此同時,小六手中的匕首也正紮在了虎哥的大腿根部,不過由於他事先已經因為方君陵不躲不閃而有所收力,所以刀一入肉,他就反應了過來,所以入肉不深,隻是那個位置卻是令他和虎哥不約而同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再向裏一點點,輕則給虎哥割次****,重了虎哥就是新世紀的太監了。
“嗬嗬嗬!”倚靠在樹上的彪子雙眼瞪得簡直都要奪眶而出了,嗓子裏發出了不明所以的怪聲。所謂旁觀者清,可是身在一旁的他也沒有看清那一瞬間所發生的一切,隻覺得一眨眼的功夫,原本似乎嚇的呆若木雞的方君陵就從兩人夾擊的困境中脫離出來,而虎哥和小六卻仿佛傻了一般,互相給予了對方一刀,看到刀入血出的那一刻,彪子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他有心跳起身來,卻覺得渾身發軟,四肢無力,竟然連握緊拳頭這樣簡簡單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
“撲通!”受方君陵一頂收不住腳的虎哥和小六滾到了一起,手裏的刀子也脫手飛了出去。
“虎哥!小六!”彪子幾經努力,終於帶著哭腔大喊道。從他所在位置,無法看清楚這刀子入肉的分寸,隻看到兩人身上均是血光迸現,還以為兩人收不住手,重傷了對方。手足酸軟無力的他,隻能四肢著地,連滾帶爬地向兩人爬去。
方君陵撇了撇嘴——就這樣的身手,也敢混黑社會!他自己動的手自然知道分寸,知道兩人均是輕傷,稍稍包紮一下,連藥都不用上,過不了幾天就好。兩人之所以倒地不起,與其說是受傷,倒不如說是嚇呆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