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林溪就在策劃部看見了應該去簽合同的人。
“李總。”
她開了辦公室的門,又給李昊任倒了一杯水,略帶疑惑地問道,“李總今天不應該去簽合同嗎?”
李昊任一身正裝,坐在她對麵,端起水抿了一口,他看得出來,國信顧總那邊是照顧了這個項目的,他沒有私交,但林溪有。
背靠這樣的大樹,卻將負責人落在自己頭上,著實不合適,雖然他本來也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小林啊,我思來想去,還是一起去吧。”
哪怕我簽,你也給國信做做樣子,畢竟當初是國信林總欽點的人。
一起去,並非她簽。
聽出言外之意,林溪依舊搖了搖頭,“我今天與布馬集團約了去博物館,東城綠地這塊就麻煩李總了。”
李昊任有些拿不準了,他摩挲著一次性水杯,試探性說道,“許特助昨天跟我說你不想去,讓我問問是你什麼想法。”
知道許慕一想將項目給她,林溪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相信李總也知道我是怎麼成為項目負責人的。”
林晉東與郭培的兩相爭鬥,林晉東看上她與郭培的不對付,如今郭培下位,她再順杆子冒頭就很不懂事了。
或者說,再冒頭,該傳她與林晉東的事了吧。
張曦可是一直都在等著咬她一口的,她不在意留言,卻擔心三人成虎,風頭太盛,引來別人眼紅,到時候,一點細枝末節都會被有心人解讀,太難隨心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有些人有狂的本事,因為有足夠的扛風險力,可她下去了,就很難再遇貴人。
林溪:“林總有時候誇我也是李總教導有方,沒有李總在前麵扛著,我和齊律這些,根本就做不好這個項目。”
她將自己與齊律放在一個水平線,畢竟齊律是李昊任的手下,間接認為自己也是李昊任的手下。
“小林謙虛了,這次都是沾了你的光。”
林溪笑笑,“李總實在過意不去,簽完可以請我喝杯咖啡分享下,也算犒勞下我這些天加班加點了。”
李昊任聞言喝了口水,確認她態度十分堅決,有些理解為什麼前任策劃總監走後推了林溪上來。
她讓你看見真誠,又懂得不卑不亢,還能把交代好的事情超額做好,最重要的是,知進退。
這三個字,齊律那小子怕是永遠也學不來。
“行。”他豪爽地應下,小姑娘都這麼大氣,他再試探下去,反而落了俗套。
李昊任走後,林溪整理了下資料,帶著小助理孫靜靈去了博物館。
瀾市博物館的是民國時期幾位文學大佬的故居,後麵半開發半保護,成為了博物館,隱藏在鬧市之中,在濱江路,往南一公裏處,是林溪熟悉的地方。
孫靜靈跟著她輕車熟路地穿行在林蔭之中,讚歎道,“老大經常來這嗎。”
為了不破壞故居結構,博物館隻在青牆上掛了一個木質牌,不是眼睛尖或者有心人特意尋找,根本發現不了。
轉了進去才發現別有洞天。而要去的辦公區又蜿蜒了許多小道,她們才看到一棟三層的小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