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牆被經年累月的雨水衝刷得斑駁，爬山虎與不知名的小花攀牆而上，在秋意深濃地季節中招搖，腳下是墨色青石板，孫靜靈的高跟鞋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像民國的靡靡之音穿雲破月而來。
像一場未完結的道別。
林溪向一樓的辦公區走去，“以前來過。”
那時候，她會和顧嘉川在這裏看老頭坐在石椅上下圍棋，一局一下午，看得自己都著急了，那顆白子加在溝壑縱橫的食指與中指間，遲遲不肯落下。
孫靜靈跟上林溪的步伐，“這裏確實挺舒服——”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要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哇！！！！沙發上起身的那個是這幾年超火的建築設計師楊大佬？！
她超喜歡隔壁他翻新的圖書館！！！設計理念棒呆了！！！
林溪與楊思燁都是一愣，頗為意外在這看到彼此。
還是楊思燁最先反應過來，他搖了搖手，“小仙女！原來是你啊！”
布馬集團的鍾辰飛站起來到他們中間，笑道：“是熟人就更好了，林小姐不介意吧？我托博物館找位建築大佬，楊老師可是我好不容易約上的。”
回過神來的林溪露出得體地笑，將心中的詫異完美隱藏掉，“還是鍾總想的周到，我們有楊老師加入，這個項目就更能得心應手了。”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誇了。
“這是我同事阿靈。”她側身讓孫靜靈整個人露出來，“上次去布馬鍾總見過，後續阿靈會跟著我專做這個項目的。”
孫靜靈按耐下興奮，很上道地叫了聲鍾總、楊老師。
布馬那邊也有一個比較年輕的女生跟著。
鍾辰飛熱情地招呼他們坐，片刻後博物館的羅副館長姍姍來遲。這是由博物館牽頭做的一個文化項目，力豪與布馬作為商業參與方，許多都要看博物館的意思。
幾人聊了下瀾市的曆史，又看了林溪整理過的資料，大概定下了一個方向，由布馬先出創意方案，力豪這邊負責落實統籌整個活動。
手機鈴聲突兀地傳來，林溪笑著說了聲抱歉，拿著手機出了辦公室。
“齊律？”
齊律應該是跟著李昊任去簽合同了，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李昊任會第一時間給她電話，而不是齊律。
果然，齊律的聲音支支吾吾響起來，“林總監，那個，合同簽完了……”
那就好。至少這最重要的事情落地了。
知道他還有話說，林溪“嗯”了一聲，表示她在聽，帶了點玩笑地問：“不會是李總答應我的咖啡不給買了吧？”
那邊像是吸了口氣，而後語速極快地說了一長串：“簽合同灣灣也來了她說你很能喝所以國信的戴總說今天晚上邀請我們吃飯慶祝以後合作——”
林溪從郭培那吃過虧，齊律他們也知道她不愛這種場合，但黎灣灣本來在策劃部，後來轉崗到業務部，也就是林溪這個位置，本來可以是她的。
但也止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