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槍林彈雨“老太醫一路走的是膽戰心驚,可是卻不敢有任何怨言。

女皇懷中的女官已經沒有氣了。老太醫卻不得不摸了摸對方的脈搏,最後頂著有些發麻的頭皮搖搖頭:“陛下節哀。”

“節哀。哈哈哈,節哀。”君臨妝突然站了起來,齜目欲裂,瘋了似的拉著弓箭往玄素那裏射去!

玄素肩膀上中箭卻依舊勇猛。隻是這一箭沒有射中要害卻惹的她提高了警惕。君臨妝到底是技藝不精,這一下之後就再也沒有射中過。為了避免誤傷,她隻得放下弓箭。抱起了瑾蘭的身體,淡淡的對身後的暗衛吩咐了一句:“孤知道你們做事妥帖,這裏就交給你們了。孤要抓活的。”

將瑾蘭輕輕的輕輕的放到了床上。君臨妝的輕輕的握著對方的手,默默的流淚。總有千言萬語,這時候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瑾蘭是已經過世的鳳後留給自己唯一的女官。這些年來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自己,給了她許多因為身份原因而無法疼惜她的鳳後的關愛。對君臨妝來說,就像是第二個母親一般。

君臨妝一直都記得,那時候自己從夏國回來鬱悶的很久,不吃不喝也不願意出門,是瑾蘭拉著自己的手,慢慢的告訴自己鳳後對自己的期待,告訴自己身上的擔子,告訴自己怎麼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現在,現在,馬上就不再受人製約了,可是那個可以陪伴自己的人卻死了。

君臨妝靜靜的坐著,知道窗外傳來了一聲。

“陛下。玄家餘孽已經清除,玄素之女已死。玄素和君奉已經綁了起來。”

君臨妝擦了擦紅紅的眼眶,露出了一個冰冷至極的笑容。

“將他們帶到清和殿。”

外麵的人似乎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是。”

不需要任何人帶路,君臨妝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清和殿。

站在殿外,君臨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下門上的牌匾。

以為自己不知道玄素為什麼要選擇今晚衝進皇城嗎?一來是想著自己愛慕玄濟那麼久哪怕之前再怎麼憤怒,這時候都應該是高興的找不到北了。正好趁著自己沒有什麼防備的時候,將自己一網打盡。二來,嗬,君臨妝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以為自己不知道玄濟的身份嗎?

估計君奉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裏吧,為了他人做嫁衣。隻是君臨妝覺得自己真的是小看了玄素。

這玄濟不是別人的孩子,真是玄素和自己那位風流成性卻美的不可方物的大皇叔君雨的孩子。

君雨一生活的頗為傳奇,雖然異常的風流,但是長得不好看的人全部被他拒之門外,到時不知道他是怎麼和玄素這樣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實。

而且玄素遠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對玄濟那麼嚴厲。這估計是玄濟和君雨長得特別相似的原因吧。不過因為君雨死的早,君奉和君雨又有那麼幾分相似,加上玄素有意要瞞著。這玄濟的身份呢自然是沒被任何人懷疑過,隻是沒想到那個夏國給自己送過去的探子那麼好用。居然探聽到對方的夢話。

這玄素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既然忍心將玄濟送到宮中,居然還想他全須全尾的回去。

想到瑾蘭那冰涼的身軀,君臨妝隻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她哐當一聲踹開了清和殿的大門。隻見玄濟一臉悲傷的被兩個女官拉在了一旁,而玄素則跪在地上,嘴裏塞著白布。

“玄將軍,別來無恙啊。”君臨妝露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

“陛下。”玄濟直覺這其中有些不對,心中很是不安,這情形應該是母親造反失敗了。他有些後悔和難過,後悔的是要是自己早些告訴陛下這一切,自己的家人是不是就能免於一難。難過的是自己的母親居然選在自己的好日子裏做這些事情,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了嗎?

君臨妝無視玄濟那直白的眼神,直接走到了玄素的麵前,低下頭,用著隻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對著她的耳邊輕輕說到:“玄濟是君雨的孩子吧。”

玄素的瞳孔瞬間放大,她慘白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君臨妝,肩膀上的傷還在不斷的流著血。以前在大殿上那意氣風發敢於咄咄逼人的神情不再,看起來有些可憐。

“來人,上屏風。將她綁好。”

等下人們將屏風擺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