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長的真像王杯。”這個叫羅瑪的女孩說。
我看著她,以及她青色長發後慢慢跟上來的三人:一個帶著棒球帽的小孩安波,一個表情消極帶著安全帽的年輕人菲利,一個……她長得就像多……她有著黃色的彎曲短發、淡淡的橙色雀斑,那俏皮的鼻子,整合成的精致白皙麵容——多莉克——這個名字忽然明現在我的思維裏。
“王杯……那就是我”我說。
“真的?”
“他們是這樣說的”
“這是你女朋友嗎?”朵莉克問 ,“她的頭發都被雪染白了,她睡著了?”
“她……她應該叫碧豆,還沒有死”
羅瑪放下手中的全功能偵測儀,“emm,她杵在某種很奇怪的狀態中,她很長時間沒有動作了,但軀體依舊保持著活性。話說你抱著她幹嘛,你們要去什麼地方?”
“她要去溫暖的地方,而我要找到一處地點,”我點開手腕上複雜裂縫藍的全息屏幕,上麵顯示著在時間紊亂中也會精確的三重經緯度位置點。
“這似乎和我們是同路,”羅瑪在轉化了緯度坐標後說。
“好啊,女孩,你可真喜歡交朋友。”安波說。
“小孩,現在別讓我出醜,我揍起人來可不知道停手”
“哼!你是有多久沒見過男人了?你這樣主動讓我們的菲利情何以堪”
“沒關係的,一個人還是兩個人都挺好……”菲利小聲說。
羅瑪抱著安波的腦袋就是一頓敲,一邊對我說話:“抱歉,這孩子人小鬼大。既然我們順路,就加入我們吧,時間泄露了整片奧賽德,所以這裏沒有安全的地方,你得抱著白發女孩多走一會,如果累了,就讓這小孩幫你”說完,猛敲安波的腦袋瓜,迸出清脆的一聲。
“好的”
我們走到了中午,我了解到這個叫安波的男孩能穿梭進某種叫“邊境”的時空裏,他就在那裏為他們提供食物;菲利腦袋上的頭盔封印著他體內要稱霸正麵宇宙的魔王——被暗之主;關於羅瑪,我檢測到她發散著難以察覺的時間輻射,那些細微的浮動能改變她頭發的顏色。
我推開長椅上的雪,鋪上超時空甲,碧豆平靜躺著,血色平靜,就好像我剛發現她時那樣。
在他們進食時,我麵向長椅也開始攝入純時間液,那是我的食物。亞時間背包中的純時間液足夠維持我三個星期的用量。
“你是機器人!”羅瑪看到我的臉蓋開著在攝取純時間液時問。
“我是……我是…我是王杯,我的任務是找到坐標點。我的機體存在一定機械輔助,這有助於我的穩定”
“哦,臥靠~”她的口氣哈到我的鼻子邊,我的算法分析加推測出她吃了漢堡和一顆火龍果,她在搗鼓我臉板下的機械結構。
“女士,我需要完成我的攝入,請離開”
“你讓我想到一個人,”她滿眼放光,“我很喜歡的一個人,你渾身都是什麼科技啊!而那個人對你來說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我推走了她,“她紅發飄起,因為滑了一跤,她站起身就朝我撒了一把雪。
“抱歉”
我眼中的地圖顯示目標地越來越近了。
路上,羅瑪問:“你不是應該能變大縮小麼?”
“那會消耗大量的純時間液,時間學家研究後告訴我步行和跑動是最均衡的消耗行為”
“那就意味著我們還得浪費時間在無聊的趕路上,指不定會碰上什麼呢!”
羅瑪的話很多,很不著調,多莉克也是,兩人是能聊到一塊的那種;菲利基本上沒有說話,除了被安波逗出幾句話。
時間飛逝,這是到達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我們依舊借宿未曾倒塌都房屋中。我安置好碧豆,開始修正數據,軀體就整理周圍,發現包中的純時間液少了幾瓶,我們中出了一個小偷。
隔天下午3點37分,我到達了目標地,這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黃沙大海。同樣看不見盡頭的海岸線上插著告示牌:
溫泉療養地❌
大戶金字塔❌
黃沙屍海
他們都對這一汪黃沙海陷入了沉思,我看著陽光融入海水,我的處理器為我描述出一個我應該做出的行為:哭泣。我不理解。
我把碧豆安置到暖和的沙子上,把飄飛的頭發壓到她的腦袋下,她看起來一點都沒變。
我看回海邊,三個人正跨著步子從“邊境”中搬出某種類傳送門的裝置。
我坐在溫暖的沙子上,看著鮮豔的陽光隨海水飄動;正當我要啟動複雜裂縫藍連接兩個世界的時間線時,羅瑪忽然出在我身邊發出了聲音:“你來自微觀世界?”
“是的,”我摁下了裝置,但複雜裂縫顯示時間線並沒有連接到碧莉歇斯的宮殿。
“嗯哼,我不能讓做出對兩個宇宙都不利的事情”
我看向他,“把切斷的時間線交出來!我沒有做不利於任何人的事,微觀世界的人們正在被時間吞噬。微觀宇宙已經支離破碎,即將消失”
“我不介意在02地球上多幾個人,但我得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又會帶來些什麼”
“他們都是……好人,再說,這一切與你何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