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看著自己出現,目光沒有落在他的身上一眼。
直接從他的身邊經過,把他後麵的車子車窗拆開,把渾身是血的周衍抱到自己的車上離開。
而沈眠自己渾身是血的淋著大雨。
手臂和腳被車窗玻璃割傷,動不了。
就那樣坐在地上看著他,帶著周衍離開。
楚項煜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
他居然這麼混蛋。
現在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沈眠這麼堅決的要和他離婚。
帶著赴死的心,也要把自己弄進監獄,不想見到他。
楚項煜開著車,一口血湧了上來。
眼前一黑。
車子撞向了路邊的大樹。
砰的一聲巨響。
車頭被撞扁了。
濃煙滾滾。
聽見巨大聲響的聲音,電話那邊的楊特助驚叫:“楚先生,楚先生。”
“楚先生,楚先生,你在聽電話嗎?”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
紛紛揚揚的大雪覆蓋在樹梢。
靜靜的落在車上。
世界一片白茫茫。
淹沒了整個天地。
隻有風吹過樹梢。
嘩嘩響的聲音。
靜的沒有一點生機。
……
楊特助趕到小島的醫院。
楚項煜和沈眠兩個人都進了手術室搶救。
自從楚項煜和沈眠上次出事,兩個人鬧翻之後。
老太太精神不好。
一直住在南城醫院。
現在楊特助不敢告訴她。
楚項煜和他的母親關係不好。
楊特助也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通知她。
過了六個小時。
手術室的燈滅了。
楚項煜被推了出來。
麻醉藥過後第二天楚項煜就醒了。
看見楊特助立刻問:“小眠呢。”
楊特助不敢隱瞞:“還在手術室搶救。”
楚項煜拿開打點滴的針頭,就要從床上起來。
楊特助急忙扶著他:“楚先生,你的腳剛好,醫生叮囑,你需要好好休息。”
而且楚項煜發生車禍。
頭部也受傷了,包著紗布。
楚項煜就像沒有聽見楊特助的話,掙紮著走到手術室的門口。
楚項煜的聲音冰寒刺骨:“小眠在裏麵多久了。”
楊特助:“他頭痛劇烈,從床的甲板掉進海裏,就被送到了醫院,直到現在都沒有從手術室出來。”
已經一天了。
看見楚項煜暗沉的神情,楊特助小聲的:“沈少爺掉進大海的時候,甲板上有人立刻就把他從海裏救上來了,我詢問過醫生,他直到現在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是因為他腦海裏的那塊血塊。”
楚項煜沒有說話。
頹然的站在手術室的門口。
到了傍晚,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楚項煜終於緩了一口氣,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對他說:“誰是病人的家屬?”
楚項煜立刻走上前。
醫生神情濃重:“病人腦海裏的血塊還是不能取出來。”
醫生經曆了一天的手術,已經盡力了。
現在把腦海裏的血塊取出來,沈眠就會有更大的生命危險。
本來緩了一口氣的楚項煜,聽見醫生的話。
心又沉了下去。
盯著醫生,聲音啞的幾乎聽不見:“真的不能救他嗎?”
醫生搖頭:“我們用了一天的時間都沒有能把他的血塊從腦海拿出來,血塊離腦神經太近,如果貿然取出來,病人就……”
直接就沒有了生命氣息。
沈眠被推到了VIP病房。
血塊壓著他的神經。
即使動了手術。
他也沒有醒來。
……
一個月過去。
沈眠依舊處在昏迷的狀態。
楊特助推開病房的門,看見楚項煜依舊坐在沈眠的身邊。
楊特助走過去,輕聲的:“楚先生,你一個月都沒有休息了,我來陪著沈少爺。”
楚項煜薄薄的唇緊抿,沒有說話。
楊特助看著桌子的小米粥。
這是他早上買來給楚項煜的早餐。
楚項煜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
桌子上的小米粥,依舊沒有動。
他收拾桌子,關上門出去。
站在門口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家庭影響太大,父親的離開對楚項煜的影響太大,讓他心裏不看重感情。
讓沈少爺走到了這一步。
還是,楚先生太自我的性格,做事不在乎別人的感受,讓沈少爺走到了現在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