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軍們無話可說,勉強平靜下來,隻是還有些怨氣:“安統領,您說從前我們無話可說,可若過幾日還是沒有糧草,我們拚著砍頭的罪也不怕做一個逃兵了。”
人群散去,朝暮歡能看到裏麵有京郊大營的身影,看向陳占戈時,陳占戈了然:“元帥,都是演戲罷了,憑邊軍還不敢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朝暮歡讚許地點點頭,坐等左相的人前來。
這期間,千聞閣閣主果真不遠萬裏去了藥王穀。
程知行收到朝暮歡的信便遞給了段承禮,段承禮看完便打消了偷偷跑掉的想法,在藥王穀安安心心的待著。
藥王穀布滿瘴氣的地方有藥王穀的弟子守著,有病患前來便帶著清風過引入藥王穀。
杜仲見到程知行就是在穀外,那和段承祚一模一樣的麵容,杜仲不做他想。多年過去,杜仲心想:他們果真是郎才女貌。
程知行看著有些惆悵的杜仲,不知如何是好。段承禮看著氣氛古怪的兩人,開口道:“大夫,怎麼不帶我們進去。”
杜仲回過神來,便取出兩株清風過佩在兩人的身上,三個散發著綠色的光球便在濃重的瘴氣中緩緩向穀內走去。
段承禮這時已經虛弱的站不住,需要程知行背著才能移動,整個人格外瘦弱。
杜仲引著兩人進入藥王穀,再離開時還是撐不住問了一句:“暮歡現在還好嗎?”
程知行一瞬間有些緊張,隨後又坦然道:“內人很好,不勞掛牽。”
杜仲再無話可說離開了這裏,杜若看著失魂落魄的師兄很是擔心,隻是放不下手頭的事。杜衡恰好路過,寬慰道:“我去看看他,你別擔心。”
杜若放下心來,帶著程知行和段承禮去找自己的父親。
孫穀主幾年前去吊唁過巳日教的大巫祝之後,自己也飛快地老去,從前看起來精神很好的人突然一下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襲。
程知行在正堂拜見過孫穀主,孫穀主免了他的禮,看一眼兩人的情況便道:“難怪若兒徑直把你們帶來見我,你這位朋友已經病入膏肓了啊。”
程知行看一眼段承禮,再次向孫穀主行禮:“穀主,還請您費心。”
孫穀主長歎一聲,拄著拐杖走到段承禮的身邊,程知行有些震驚道:“您這是?”
孫穀主倒是很看得開:“醫者不自醫,人老了都是這樣的,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杜若在一旁不忍心聽下去,勸道:“父親,還是快看看這位的情況吧。”
孫穀主笑著把手搭在段承禮的手腕上,指下脈息薄弱,孫穀主良久才放下手:“一個人的體內怎麼可能同時存在這麼多毒藥呢?”
“這幾種毒藥又剛好互相牽製,能讓人活著,隻是活得不那麼好。”
程知行總是不忍段承禮活在長久的痛苦中,開口道:“孫穀主,可有什麼辦法,需要什麼天材地寶的我盡力去找也就是了。”
孫穀主捋著胡子安撫:“辦法嘛自然是有的,我知道你們手上不缺什麼名貴的藥材。隻是解毒的痛苦不知道你這位朋友能不能接受,他這個身體,我也不能保證他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