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妖竟是來關切自己的,關逾白不由得一愣。
“唉......”。花妖歎了一口氣,麵露愁容,眸中水光隱隱,含著露珠。
“聽聞這花都有仙家修者闖入,還打傷了族中的夥伴,實在讓人憂心......”
“是啊,想到十幾年前,有的仙家修者抓妖可絕不手軟......真是可怕至極。”另一個立在旁邊的蓮花妖說道。
“還好皇者有先見之明,通了各族,已經安排好了守衛。”
“......”。
幾個花妖七嘴八舌討論起來,聽得關逾白雲裏霧裏,擰起眉頭,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是說闖入的是魔修?還暫且封了口風,不讓引起騷動。
怎麼就成了仙家修者了?
疑惑時,街上的人群又傳來一陣騷動。
遊街的隊伍行進到了中央,一隻牛首人身的妖進入視野。
這妖長相可怖,像極了陰曹地府中的鬼卒,但周身卻渾然散發一派正氣,威風凜凜,隨著步伐,粗獷地呼出幾口熱氣。
雖然這牛穿得不如豹妖金貴,但他腰間卻配著一柄寒光凜冽的刀。
刀身修長約三尺,通體青綠流紋,森然嗜血,柄上嵌了一顆烏黑發亮的玉石。微光下,發出陣陣嗚鳴。
靈力襲來,丹曦躁動......關逾白瞳仁微縮,啞然失聲。
這刀竟然是一把定魄。
妖族佩帶著武器,已實屬罕見,但有妖竟然拿著定魄,還真是聞所未聞了。
引人注目的不止如此,牛妖身後還跟著一個垂了簾子的......車輦。
關逾白不知如何形容它,說是車輦卻無人抬轎,虛虛浮在空中。
車身鏤空著,如若花窗,又有黑紗格擋,隱約能看見一抹身影歪坐在裏麵,一動不動。
細碎當啷聲隨風傳來,仿佛鐵鏈相互摩擦碰觸。
“吱吱,這味道.......果然是人族禍害......”。前麵一個灰鼠精齜著牙,揉著耳朵說道。
人族禍害?
車輦裏的是人?關逾白眉頭緊皺。
“皇者怎麼不把這人趕出去,還往府裏麵拉?”
“興許是要審這宵小一番吧......”
圍觀的妖精攢動張望著,眼神灼熱,咬牙切齒,似乎要把車輦中的人燒出一個洞來。
還有幾個妖手裏捏著菜包泥巴,關逾白都能想象,妖群們哄然而上,朝這所謂的人族禍害將手中東西投出去,車輦變囚籠。
紀夏卿發現關逾白沒跟過來,也從商鋪中出來了,隨之目光定定望著車輦,還有定魄。
“師尊,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要查嗎?”關逾白走到他身邊,輕喚了一聲。
“偶有凡人誤入花都,發現後便被送了出去。而今,百花皇者誠邀仙門查魔族,自然也不會為難修者。除非......”紀夏卿薄唇輕啟。
“除非這人不是偶然進來,而是刻意闖入,結果被抓了。”
關逾白想起花妖所說,盯著定魄發出的幽光,喃喃道。
那這定魄,不是那牛妖的,其實屬於車輦裏的人,不敵群妖後,定魄被繳......
“師尊,你認識這定魄嗎?”關逾白靈光一閃。
定魄如人麵,人出名了,那手中的武器也出名。但人可以換皮,武器卻不能。師尊見多識廣,遊曆四方,說不定.....
紀夏卿搖搖頭。
關逾白一聲長歎,又有些為難了。
“會不會也和魔修有關?這個修者說不定是追查魔修來此的?”他又料想到。
“有可能。”
“那我們跟過去查?”關逾白試探著問。
“去查,謹慎為上。”紀夏卿回眸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