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逾白呼吸停滯,靜觀其變。
沒承想,花妖腳步一頓,身形晃動,竟然開始跳起舞來。
“......”。關逾白看了好一會,自嘲搖搖頭,嗤笑出聲。
然而,關逾白以為自己是太過心急敏感時,花妖前方忽然升起一道珠簾,從中間向兩側撩開一條路。
珠簾內,水霧彌漫,薄薄濕氣卷著泥草芬芳,出現了一座別致的花田園林,牡丹花瓣隨風而來,落雪繽紛。
不等關逾白細看,隨著幾隻花妖卷著裙邊踏入,珠簾脆響著撞在一起閉合。
關逾白衝到花妖所站的方位,疑惑著伸手探去,可什麼也沒碰到。
是那捧花?還是舞步?
他方才留意著花妖動作,並未感受到任何妖力波動,但是那陣法確實開了門。
關逾白定定心,回想著花妖的舞姿,四下環顧,確定無妖朝這裏看,便也跳了一段。
然而,一通忙活,卻並沒有什麼用。
唉,還是先告訴師尊吧......
“咯吱——”。他正欲走,邁步時,腳下的漢白玉石顫動,陷了下去。
關逾白眉頭一皺,裝作整理衣角,蹲了下來。
石板光潔,上麵刻著無數花紋。果不其然,被踩中的位置微微嵌了下去,若不俯身去看,斷然不會發現。
仔細去瞧,平整如一的漢白玉石竟是割裂開的,不過縫隙極小,宛若發絲,實在難以察覺,且每一塊磚石中間的紋路都略有不同。
關逾白畫多了符籙,深知細微之差,功效可能相差甚遠。
他暗自猜想,車輦、守衛、花妖應該就是通過不同的磚石,從而打開了不同的陣法,被轉移到了府邸各處。
所以,啟動陣法並不在門口,而是在腳下。
“怎麼下來了,不是讓你在上麵等著?”
關逾白聞聲抬頭,自己想得太入迷,都沒察覺紀夏卿也走來過了。
“陣法不在門口,在這漢白玉上。”紀夏卿正色說道,也發覺了其中的玄機。
他若有所思,先掏出了一道符籙。尋常符籙以靈力催動,但昨晚的符籙,皆是沾了妖氣所畫。
紀夏卿撚著地上的花瓣,借來絲絲妖力,打入符籙中。
“......師尊,符籙怎麼好像不起作用?”二人蹲在一起等了半天,可黃符紋絲未動。
紀夏卿又試了一次,而後便眉頭緊撇著,目光有些失焦,符籙失控燃不起還從未發生過。
這種始料未及的情況讓他覺得詫異,何況身邊還等著一個徒弟......
“是不是那花瓣上妖力不夠?”關逾白動了動嘴唇,低頭再尋了幾片花,從他手中接過符籙。
話音未落,忽然那黃符左上角折起,妖力化成鞭子,啪的甩了他一下。
“夠了,夠了,都多了!”
紅色符文開合著,尖細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
這可有些駭人了。
飛禽走獸成精不奇怪,山石樹水成精也說得過去,人手上的武器法寶有靈智也常見。
但是妖力浸染下,符籙能開口還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