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小子你想進這府邸?”
符籙彎折了幾道,把自己扭成一隻黃尾狐狸,狹長紅朱的眼珠轉了幾圈,躥上關逾白的肩膀。
“當然想了。”
“哈哈,想得美,門都沒有!”
“......”。
紙黃尾狐狸狡黠斜過眼,被朱砂染過的舌頭掃了一下嘴角,咧開的唇似在半顰半笑。
紀夏卿目光清冷,先掃了符籙一眼,又落到關逾白身上,抬起右手,手指朝符籙一勾,幾條細絲般的靈力瞬間圍了上去。
“哎呦——救我!”。
紙黃尾狐狸臉上一僵,可來不及從關逾白肩上逃脫,便被捆了個結實,紙符發出被揉撚擠壓的哢嚓聲。
“無妨,撤了這符籙,再燃一張便是。”紀夏卿捏住紙黃尾狐狸,作勢要除了它上麵的妖氣。
“別別別——,仙長!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這陣法嚴絲合縫地,真的連門都沒有!”被捏住後頸的狐狸蹬著腿掙紮起來。
“那你不能開陣嗎?”關逾白彎腰,用手指去戳符籙。
“哼哼!你猜呀!看我能不能開陣,猜對了就告訴你,或者你叫我一聲大爺,我也能考慮一下”。紙黃尾狐狸傲氣抬眼,嘴硬著說道。
“既然不能開,那現在留你豈不是也沒什麼大用,不如現在就把你撤了。”紀夏卿眉峰一挑,意味深長地看了它一眼,冷聲說道。
紙黃尾狐狸忌憚著紀夏卿,眼睛轉動望著他齜牙冷哼,卻不敢反駁。
“哼!你們敢質疑我。......撤就撤,妖氣相通,你燃幾張符,我就附到這符籙上麵,絕對不告訴你們怎麼開陣。”
半晌,它賭氣般耷拉著腦袋,壓低著聲音,兀自嘀咕不休。
聞言,關逾白眯起雙眸,心下微動,捏準了它的脾氣。
“哦~你真的是因為賭氣才不開陣嗎?而不是因為你,太、弱、了?”他故意湊近抿了抿唇,擦著符籙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紙黃尾狐狸一口妖氣被噎住,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我呸!誰說我不能開陣!把大爺我放了,我這帶你們進去!”
紙黃尾狐狸嗖地支楞起身子,瞠目嗬斥,舞著爪子誓要抓上關逾白兩掌。
關逾白竊喜。
果然,這符籙真成精了,稍作些激將法,登時勃然大怒起來,不過妖力有限,腦子轉不過來彎,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紀夏卿便也鬆了手,任由紙黃尾狐狸落在地上。
隻見它凹下腰,鼻尖聳動著,極力去聞嗅地上的陣法,尾巴隨著動作靈活甩動,恨不得將頭埋進石縫裏,圍著兩人轉了好幾圈。
流雲閉月,天色更暗。忽然,街道花叢分林拂葉,幽燈飄浮,兩人心生警惕,均凝眼望去。
隻見,季節時景處,那通往府邸四條正路,先是零零散散冒出來幾隻花妖,手上提著竹籃。
身後,各族小妖端著用金紗遮蓋的托盤,正緩緩朝這邊走來,似乎要在這片空地上聚集。
見狀,關逾白暗叫一聲不好。
“符大爺!這陣法什麼時候能開?”
紙黃尾狐狸聞言,仰頭看去,哎呦悶哼,也被驚得紅眼翻成黃,立刻埋頭撲在漢白玉上的花紋上,更努力嗅著。
“快了!快了!已經摸到門路了!先拖住他們......”
不等它說完,紀夏卿神色不變,已經揚手抓下一片飛花,後掏入衣袖中,甩出另一張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