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彌漫,落下一道障眼法。

除了二人一符,其他湧來的妖被盡數攔下,雖然還在邁步前行,卻打了個彎,繞著府邸開始轉起圈來。

關逾白同樣出招,信手一揮,以花障目,將守衛所見景色也扭曲了一番。

......

“好了!好了!找到了。”不多時,紙黃尾狐狸大喊一聲,陡然溢出一股煙氣。

正巧,被障眼法困住的妖族似乎也有所察覺,為首的花妖腳步放緩起來,疑惑不已道“妹妹,好生奇怪,我怎覺得走了好久,卻還沒到府上.....”

“是啊,明明都出街口了,卻遙遙不及.....”

後麵跟著的妖群也耐不住了,性急的妖喊了起來,猜疑成四起。

“使者,怎麼回事,時辰都要到了,再不到可就趕不上府邸放宴了。”

“嘎——,難不成有妖使詐,故意誤了時辰?”一隻鵝妖晃著身體說道。

“大家都是妖,能使什麼詐?還有你不是鵝嗎,怎麼學鴨叫?”

“去年不就有妖鬧事。難不成,是混進來人族搞的鬼?!”

妖群繞著府邸轉了不知幾圈,嘁嘁喳喳,推推搡搡,關逾白背身聽著,本來覺得有幾分意思,可說到人族又笑不出來了。

煙氣上升,夾著花瓣,瞬間將三人湮沒,隨之障眼法失效。

“唉!我們這不是到了。”

“奇怪,我是站在這裏的嗎?方才明明......”

“嘎,真是昏頭了。”

妖群的聲音忽大忽小,聽不真切。等兩人睜眼,關逾白卻發現自己依然立在府邸前,但前麵卻多了一道身影。

紙黃尾狐狸陡然一變,成了一隻紙花妖,回眸朝關逾白勾唇笑笑。

“......”。關逾白卡住了。

深更半夜,這媚笑並不足以讓人傾倒,讓人瘋癲倒還差不多。

紙黃尾狐狸的法術實在拙劣,凝出的花妖完全不形象傳神,真就是紙紮一般,生硬的很。

紅裙委地,蠟黃皮膚,臉上塗脂抹粉,卻僅能評價出一個五官俱在,尤其是抹了朱砂的唇,瘮人可怖。

“你在做什麼,怎麼還不開陣?”關逾白眉頭緊皺。

“別急呀,還差點東西。”紙黃尾狐狸擺手答道。

妖群聚來,府邸上熱鬧非凡。

一陣芳香襲人,兩人回首,遠遠望去,隻見眾花妖們衣袍華麗,提著竹籃,一路踏花而來,陸陸續續,團團將幾人圍住打量著。

關逾白和紀夏卿鎮定自若,毫無破綻,順利蒙混過關。

“你是什麼花,我怎麼沒見過?”須臾,一隻花妖對著符籙問道。

“我是牡丹花呀!”紙花妖捂嘴嬉笑,毫不避諱道。

花妖疑惑,紛紛相互對視,“不對,我也為牡丹花,卻從未見過你,而且你麵色怎如此......憔悴,你妖氣不純!你怎麼有人氣?!”

關逾白心底一驚。

“我孤身養在宅院中,窮山惡水,興許沾了人氣。”紙花妖對答如常。

“是嗎.....真是奇怪。”花妖又圍著他探查一番,卻一無所獲,隻得放棄。

正說著,腳下陣法晃動。花妖們依次立定在府邸前,無形幕簾落下。

關逾白忽然感覺符籙在背後拍了一掌,而後,眼見幕簾撩起,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