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而立。

[關逾白]揉揉頭,困惑之色浮在臉上,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在聽到[紀夏卿]的呼喚後,迷惘的神情又轉瞬即逝。

隨即,兩個人影轉頭朝遠處走去,明明還在府邸,信步而行的樣子卻像在青珩峰。

“這鏡子可真邪門,隻能映出人,卻照不出物件和景色。”

關逾白叩叩在上麵敲了兩下,又覺得觸感外觀都像玻璃,透明無瑕,怪不得自己能毫無察覺地撞上去。

他抬手往上摸,卻發現鏡麵往上延伸,夠不到邊。

四周環顧,出了甬道是一邊園林,夜色漆黑,唯有淒清銀月光顧,照亮空曠之地。

“......全是那陣法,恐怕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進入到裏麵了。”紀夏卿斟酌一番,沉吟說道。

陣法,係統沒顯示這裏有陣法啊?

關逾白回頭,聽聞後愣了一會,忽然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施法的花妖能通過妖氣穿梭自如,去哪裏都可,並不是因為門口的漢白玉,而是因為這府邸被陣法同化了。

陣法過於龐大,籠罩了整個府邸,玉石作為契機,若不放大界麵,連係統都會被陣法包含在內,探測不出。

妖氣如同萬能鑰匙,陣法就像鎖,想去府邸何處,就用鑰匙開哪裏的陣,鏡子就是陣法的具象化。

兩人入了陣,在甬道之內行走時,鏡子便將他們的過往刻畫出來。

“隻能生成鏡像,不能攻擊,那這陣有什麼用嗎?......”。

鏡子生成的人似乎對他們並無惡意,關逾白望著兩個遠去的背影,轉眼間已走到了分岔路口,皺眉嘟囔著。

話音未落,他臉色一變。

如果鏡子映出的人能自主行走,那過不了多久,府邸的守衛便會發現他們,這樣不就知道有人闖進來了?!

關逾白心中暗暗叫糟,作勢要追,卻想起橫在眼前透明的鏡子,隻能摩挲著它左右遊走,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紀夏卿目光一凝,低頭掃視後,對著落在地上的碎花勾勾手。

那碎花被妖氣卷起,禦風垂直朝上飛去,可飛到半途,忽然頓住,像撞到了什麼屏障,後從四麵八方湧來一陣暗潮,將碎花擊散成塵末。

“不必了。陣法遍布全府.....虛影走時,額頭上已經畫了花鈿,若這陣法能全數還原記憶所見,那借妖氣掩氣息應該也可。”

“先探路去找那修者。”他叫住關逾白,準備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那好!”關逾白咬咬牙,最後看了虛影一眼,連忙跟上。

沒走兩步。

“咚——”。關逾白疼得捂住額頭,往後退了幾步。

兩人中間,不知何時,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透明屏障。

“師尊.....等我一下!”他低嗬出聲,趕忙往前走,可抬頭間愣住了。

透明屏障忽然變得渾濁,仿佛鍍上了一層水霧,片刻霧氣凝聚成銀,流淌下來,一麵光亮清晰的銀鏡鋪在眼前。

隨著兩個關逾白對視一眼,銀鏡中的人眨眨眼,活了過來。

“師尊.....等我一下!”[關逾白]先回過神來,低嗬出聲,便回頭朝紀夏卿奔去。

“你......”。關逾白目瞪口呆。

“謹慎跟上。”紀夏卿似乎並未察覺,麵色如常地回頭看了[關逾白]一眼,頓在原地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