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風風光光的銀甲衛,此刻全都狼狽地趴在長凳上挨板子。
“這是怎麼了?”有人好奇道。
兆喜見怪不怪,“這就是疏忽職守的下場,一幫武功高強身手敏捷的銀甲衛,結果卻連個女子都看不住,活該挨罰受罪。”
“也幸得殿下寬厚,才罰了他們區區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區區?
這板子若是尋常人受了,隻怕不死也得脫一層皮吧?
跟在兆喜身後的一眾小太監們,全都嚇得默默咽起了口水。
那位太子殿下,看來真和傳聞那般,行事心狠手辣,叫人膽寒心懼。
縮在隊伍裏麵的蘇葉,更是害怕地扣緊了手指。
光是沒看住人就要挨這麼多板子?
那她這個罪魁禍首,豈不是要被打的皮開肉綻,生不如死?
而且這件事,貌似也不是銀甲衛的錯。
她隱隱約約記得,昨夜鬧出那番動靜,寢宮外早就有人過來查探了。
隻不過裏麵曖昧哭泣的聲音實在令人遐想,因此誰也不敢隨意闖入。
再加上後來蕭傾辭下令,讓他們全都滾遠點不許聽。
太子殿下親口發話,誰還敢不知死活地守在外麵。
所以後半夜蘇葉離開時,才會那麼暢通無阻。
不過即便不是他們的錯,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敢挑太子殿下的不是,那就是不想活了。
兆喜不緊不慢掃視眾人一圈,見威懾的作用已經達到,他才又道:
“昨夜若是有居心叵測的歹人闖入內殿傷了殿下,這幫人就算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因此隻是讓他們領了棍責,已是殿下仁慈。”
恩威並施,才最好拿捏人心。
兆喜一揮拂塵,抬腳就走:“得了,都趕緊跟上來做事。主殿與偏殿不同,你們這些小崽子今日可都給咱家按緊骨頭,時刻放機靈點。”
“是,都聽兆喜公公安排。”
幾人踏過層層台階,終於進入前殿。
恢弘壯闊的殿內,已是分排站著近三十名年輕的粉衫宮女。
蘇葉不過看了兩眼,就被兆喜抓住挨了一記板栗。
“都是斷了根的小崽子,可別在這宮裏動些不該動的歪念。”
蘇葉揉揉並不算多疼的腦門,朝兆喜乖乖道:“兆叔,我就是好奇看一眼。您找我們過來到底是做什麼?”
兆喜對蘇葉這個小太監印象不差。
這娃雖然看著瘦了點矮了點又愣了點,但心思單純,性子隨和。
不像是個狼心狗肺之輩。
他在皇宮待了三十年,如今已是四十有五,宮裏稍有權勢的老太監沒有子嗣後人,大多都是在年輕的小太監裏挑一名出來栽培扶持,以便日後養老送終。
他年歲到了,也有了挑“繼子”的想法。
這一批年輕小太監裏,白文和蘇葉都還算不錯。
因此他今日特意將兩人叫來,也算是一種考驗。
天子腳下,就要有泰山崩於前而不——
“噗通”
蘇葉忽然跪了下去。
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