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妍望著窗外發塄。
她住進靜儀殿三日有餘,期間再未見過沈翎,他似乎忘了她這個婕妤的存在,這樣下去可不行。
雲清妍歎息一聲,望向身旁的婢女,“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喚春桃。”她笑了笑,眼睛好似天上的彎月。
雲清妍摘下玉鐲向春桃走近,將玉鐲放入她手中,“此鐲與你甚是般配。”
“謝主子!”春桃雙手捧著鐲子,笑臉盈盈。
“春桃,你可知陛下……”
雲清妍話未說完,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春桃轉身開門,來人是皇帝身邊的侍衛文允。
隻見他睨了她一眼,語氣清淡道:“陛下在紫辰殿等你,請娘娘速速隨臣前往。”
雲清妍緊握垂在身側的手,感到一陣寒冷,“煩請文侍衛等我片刻,容我換身衣裳。”
“自是可以,等會陛下惱怒了,娘娘自己承擔,與臣無關。”文允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睛裏是掩飾不住地冷意。
雲清妍沉思她何時得罪這位人物了,這人擺明了要她受凍。
“主子,我去找件厚實的鬥篷給你披著。”
春桃白了文允一眼,“侍衛大人,你總不能讓婕妤娘娘穿著這單薄的衣裳出門受凍吧!”
霎時,文允持劍攔住春桃,“柳婕妤,臣勸你別耽誤時間。”
“請文侍衛帶路!”雲清妍冷臉怒視他。
屋外細雨綿綿,寒風大作,走了一段路後,雲清妍身上的紫羅裙早已濕透,她冷得雙唇直發顫。
“文侍衛,我何時得罪於你,你為何如此折磨我?”
前麵的文允腳步微鈍,輕聲道:“柳婕妤,我是在救你,信不信由你。”
雲清妍一陣無語,他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救她,說是折磨她差不多,這人真好一張胡說八道的嘴。
文允突然加快步伐,與她拉開很長的距離,她嘟囔道:“走這麼快,急著趕去投胎啊!”
文允一言不發,雲清妍緊追上去,隻見他走到匾上寫著“紫辰殿”,金碧輝煌的宮殿前跪下。
“陛下,柳婕妤已帶到。”
殿內傳來沈翎低沉的聲音:“你下去,讓柳婕妤進來。”
雲清妍上前推開門,殿中隻有沈翎一人,他身穿玄黑寢衣坐在床上看著她,他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拿著長鞭,雲清妍隱隱感到不安。
“柳清歡,可知吾今夜為何叫你來此?”
雲清妍跪立於殿中,“妾愚昧不知,還望陛下明示。”
沈翎起身走到她身前,抬起她的頭,杯中酒直直往她臉上淋,“趙坤那狗東西,還真當你國色天香,派你來迷惑吾,當真愚蠢!”
雲清妍真鷙地望著他,“妾不曾想過害你,陛下是明君,明君應當平安活千秋萬歲。”
“明君可不會殺兄弑父,”沈翎嗤笑一聲,“更不會想鞭打死你這個相府義女。”
“嗬!什麼相府義女?我不過是相府的舞姬,一個供人取笑的玩意,一隻失去自由的籠中雀。”雲清妍聲音哽咽,雙眼微紅。
“那你真好生可憐,”沈翎漫不經心的地俯視她,“吾明日就賞你黃金萬兩,送你出宮,給你自由可好?”
“妾不願,妾是為陛下而來,隻為能幫陛下排憂解難,清歡相信陛下是明君。”雲清妍眼中含淚。
雲清妍望著他,篤定道:“清歡猜想,陛下殺人,其實是為了救更多的人,不得已而為之。”
雲清妍自認為一番說詞完美,挑不出什麼毛病,她編得很好。
“啪嚓”一聲,沈翎手中瓷杯被他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唇角上揚,“我們不如來討論一下你喜歡的屍體被分成幾段?”
雲清妍連連搖頭,眼裏充滿驚恐,“陛下,妾沒開玩笑,若能為陛下解憂,我定當萬死不辭!”
“那你把紫色的外裙脫掉。”
雲清妍咬緊下嘴唇,起身褪去紫羅裙,身上隻一襲白色裏裙,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