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不就我一個人嗎……我是走累了坐著休息，你有車，正好帶我走吧！”
崔宇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不由分說地坐上後座，摟著張紀港的腰，然後又覺得不妥，手臂漸漸垂下。
“後座沒擋板，你摟著吧。”
他暗想以崔宇的狀態，自己一個急刹就能給他甩飛出去。都是大男人，摟一下怕什麼？還能懷孕？
然後，腰間多出一雙手，沉甸甸的，力道很大。
張紀港也沒多想，便繼續話題：“我以為你高考失利以頭蹌地去了。”
肅城經曆那場罕見的暴雪天後，又恢複秋高氣爽的天氣，道路兩旁種著梧桐樹，樹葉泛起枯黃蕭瑟之意，真別說，這晚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對了，你複讀嗎？……哎，雖說沒經曆過高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但你的分數也很不錯了，別複讀了。有沒有想好要報考哪裏？”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內心感慨，沒想到狗屎一樣的高中三年就這麼過去。班裏四十多個同學，他就記得那四個和他一樣愛國或被迫愛國的，還有崔宇，還有小胖。
哎，小胖叫什麼來著？……
崔宇像是睡著了般，沒有任何回複。
他心裏突然咯噔一下，感覺腰間的重量增加，除了緊摟著自己的那雙手，腹部傳來尖銳的刺痛。
低頭看去，黑色的長甲已經刺入他的肚子，有血透過白背心，從中心點向外擴散，從遠處看過去就像披了件鬼子國國旗。
“靠！！！”
張紀港在交通燈變紅時猛然回頭，那女鬼一直跟隨著電動車，此時趴在自己的後頸，給他來了個貼麵殺。
四目相對，女鬼的眼珠子雖然變形，但依舊透露著少女的純真無邪。
她歪著頭，抽回爪子，湊近和鼻子快融為一體的嘴旁，伸出長舌舔了下。
“崔宇！這尼瑪是誰啊！”
張紀港忍無可忍！
“啊…哈哈……不至於，不至於。我不會複讀的…”
崔宇從沉思中驚醒，耳側這才像慢放似的傳來張紀港剛才的話語。
那鬼……又消失了！
“下車！”
張紀港腿一翻，一腳將崔宇踹下車，指著他質問：“你怎麼回事……招惹上女鬼不說，老子一叫你她就消失，給我來回合製？！”
他扯著白背心打量一番，果然，除了中午吃砂鍋滴落的兩滴油漬，啥玩意兒也沒了。
這小子的眼圈又變得濕紅，低垂著頭，時不時又向身後看去。
崔宇用力砸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不說話。
張紀港薅著崔宇的領子粗暴地晃動：“別裝傻！說話！”
“我我……我還以為是我瘋了。你也看得到……我妹妹？高考前一天，我父母在收拾小魚的遺物，我看到有條她生前最愛穿的黃裙子，也不知道怎麼就偷偷拿出藏了起來……”
“那天，我穿上裙子，就一直能看到她。”
信息量太大，張紀港不由得努力消化。
1.崔宇有女裝癖。
2.那女鬼是崔宇的妹妹，也就是前不久在三中跳樓自殺的女學生。
3.崔宇意識正常時，那女鬼會消失，陷入沉思女鬼便會出現。
4.裙子是這些怪事的導火索。
5.這小子現在知道自己能看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