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呢,他喝著劣質的二鍋頭,右手拿著軟白沙,一口一口的大快朵頤的吃肉,哭哭啼啼,像個沒有經過失戀的小朋友,說,“不怕被你知道,熊大俠,有時我反倒不如一個孩子快樂”。
對麵的熊異沒有接話,隻不過默默地對著老板來了一句,“老板來兩個羊腰子,要肥一點的,再上兩瓶二鍋頭。”
熊異默默過來舉著陳越的手說,說,“老程,何必如此,天下何處無芳草,更不要惆悵,你看我33歲了,你才29歲,怕什麼,隻要有了錢,害怕沒有妹子追在我們後麵,不要這麼想不開,想當年我前女覺得我沒有車沒有房,和我談了3年和我分手,我都沒哭(估計哭了不讓人知道而已),你要是不爽你就大喊出來。現在雖然淩晨1點了,但是你發發神經我估計沒有人喊警察叔叔來抓你的了,哈哈。”熊異就是如此幽默,還是冷幽默。
熊是他在工作後他見過最實誠的人,沒有之一,雖然一直工作如此悲催,一直混得如此慘淡,但他倆經過一根香煙認識以後,他們就彼此熟悉了。能一起喝酒聊天談心事,沒有哪怕半點隔閡。
晚上A市的夜市依舊熱鬧,哪怕深夜1點,因為這是華國南方,是著名的中國腳城,更是一個不夜的城市。遠處的霓虹點一閃一閃的,與這黑夜裏麵點點的星光輝映著,對著兩人微笑,而且時不時亮出他們溫柔的雙手,撫摸著過路的行人。
夜燈下的車輛也是稀稀拉拉,唯一能辨別的清楚的就是在遠處各色亮起的“洗腳按摩”的指示牌,似乎在擺著這妹子纖細長腿的地方,昭示著人們那是一片聖地,隨時實地能被惆悵的人接受並衝淡他們的憂傷。
陳越這次沒有答話,他嗬嗬的苦笑著,對著遠處的洗腳按摩的霓虹燈閃了閃了自己純潔的眸子,依舊那麼狂熱和真摯,拿起自身前麵的酒杯,做勢就是要幹掉,對麵的熊異隻能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一枚清澈玻璃杯,“要喝一起喝,什麼話不能和我說,公司如此,女人如此,我們看懂了就行,不怨恨社會,要怨恨就怪自己不夠努力,或者努力的方向不對,終其下半生,我們也可能是中國3000萬光棍中的一員了,既然如此,何必窮求。”
陳越呆呆的瞪著那紅紅綠綠的燈光和偶爾穿梭的汽車,苦笑說道:”是啊,何必抱怨,抱怨也不解決,寧願天下人負我,不遠我負天下人,隻要我認定為朋友的,朋友我絕不負他。“說完他豪壯地喝完了這一杯酒,仿佛這一晚上的不滿情緒都一走而空,而熊異似乎也被感受到了,從小眼神裏麵竟看出來了什麼,一口而蒙,辛辣的二鍋頭辣味刺激著他的鼻腔,令他感覺想吐,但是他最終沒有,隻不過從他那門牙裏擠出來幾口口水。
那邊的食客與老板仿佛是看到了新大陸一般,看了看他們,一邊夾著屬於自己的夜宵,嘴裏說著他媽聽不太清的話語,這一夜還在繼續。
不知不覺間,兩位仿佛都喝多了,其中一個人醉的特別厲害,而熊異酒量更大,他可是被他50歲的領導一天強陪上喝2斤酒的猛男,不可能被這一點酒精就迷倒了,但顯然他也喝多了,因為他腳步蹣跚,夜宵攤點桌對麵的陳越已經一動不動埋頭在對麵桌子裏麵,乳同一條不會翻身的死魚。
熊異過去推了他兩把,硬生生利用自己的力量把他抗在肩膀上,將就著利用自己半大不大的力量在他耳邊說道,“陳老板,你我兄弟,走今晚我們出去搞點活動去不。”
陳積極迷迷糊糊的說,“走,讓我也見識一下。“說完一打呼,就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口了。
熊異跑到老板麵前,結掉了他們的酒菜錢,老板收了錢,對他們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說完便自顧自的烤起他眼前的羊腰子。
夜半的風呼呼獵響,帶走地麵的宣傳單頁飛到半空,上麵赫然寫著:“A市房價4299勁爆最低價,”熊看了看如同死魚的陳,本想說點什麼,最後隻能“嗬嗬”,扛起他走向了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