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是氣氛依舊沉悶的甘泉宮。

上次一場天火將整個甘泉宮幾乎燃燒殆盡,隻剩得一處和主殿沒有連接,被火勢波及吞噬的偏殿,澹台霖澤沒有處理政事的地方,因此在甘泉宮被修繕期間他一直留住在宜春宮。

隻是因著婉婉在第一夜他過來時說了一句話,所以等甘泉宮建好,他又搬回甘泉宮處置政務去了。

殿裏的炭火燒得正旺,看著男子一如往日,伏案在那認真批閱奏折,暗中聲音感慨,開始了無盡嘲諷。

“沐清風,你好歹恢複了先前的記憶,了解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怎得你還繼續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你當初的意氣風發,圓滑奸詐哪去了?我認識中的你,可不是這樣的無趣。”

閻焰嘖嘖嘖感慨,畢竟那時候的沐清風可是會為了祁墨種下曼珠沙華跟他耍心眼,也會因著喜歡將祁墨騙得團團轉,怎得一眨眼,他就變得沉悶了,悶葫蘆一個,他都快認不出了。

案上的男子仍舊執筆,充耳不聞男人的話,閻焰冷笑,倒是得出一個和那日一樣的結論。

還真是轉世就變了性子,不僅將放在心底萬年的人忘了,還轉頭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嘖嘖嘖,沐清風,本座還真是同情你啊。

嗬,同情你被命運捉弄。

男子右手一頓,在折子上寫著批語的動作停了下來,但僅是一瞬,他又接著寫了起來,似乎剛才那一幕隻是錯覺。

閻焰扯笑,也懶得揭穿他,閉上眼,他在自己識海遨遊。

“主子,硯公子來了。”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微小的聲音,下一刻,有人闖了進來。

“王兄,祁墨有在你這嗎?”

一進來就四處張望,澹台霖澤頭都沒抬一下,直接回答。

“沒有。”

“啊,她也不在你這啊。”

澹台硯泄氣,一把癱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

唉,他原以為她會到這裏來找王兄的,沒想到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她人影,唉,早知道就該順著她的意,不該惹她不高興的。

“唉。”

又一聲歎息,澹台硯開始悔腸子了。

“你和她吵架了?”

不想理澹台硯,但聽他剛才那句話澹台霖澤不由開了口,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有人提問,澹台硯歎氣,抓著這根稻草開始了瘋狂吐槽。

“王兄,你說女人心,是不是說變就變啊,前一秒還和你笑嘻嘻的,後一秒就翻起臉來不認人 。我不過是攔著她不讓她吃涼的食物,她就給我耍脾氣,甩門出去讓我找不著人。”

“我這是為她好,這麼冷的天,她一隻……她要是吃壞了腸胃該怎麼辦,到時候受罪的還不是她,王兄你說是不是?”

澹台硯喋喋不休,可算是逮著澹台霖澤發泄著內心的不滿。

畢竟狐狸貪食,祁墨這隻狐狸又喜歡冰涼的食物,前幾天吃冰鎮綠豆吃多了吃壞肚子,跑了好幾趟茅廁,現在她要是再吃涼的,恐怕今晚要在茅廁裏睡覺了。

澹台霖澤抿唇,不搭話回複澹台硯的抱怨也沒再多問一句,關心他人的恩愛事,他這可謂是自討苦吃。

正當澹台硯抱怨之時,門口進來一人。

“公子,王後娘娘身邊的嬤嬤求見,說是有重要的事麵稟公子。”

暗一抱拳,把寧嬤嬤候在外頭等待召見的事稟報給澹台霖澤。

等待命令下達,暗一在等的同時也在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畢竟寧嬤嬤是沐三公主身邊的人,她的到來代表了沐三公主,或是傳達一些話,或是有什麼事發生,因這些日子以來婉婉臥病在床,致使暗一總覺得寧嬤嬤這次前來是稟告沐婉婉死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