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之後的慕若離,顯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很虛弱,就連站立走路就會有頭暈目眩的感覺。扶著木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如紙,黑瞳蓋上一層灰色。慕若離狐疑的輕撚著指尖搭在自己的脈搏上,不由生疑。
脈搏舒緩,幾乎感覺到心脈的規律,就像浮遊在水中的水草,讓人抓不住方向。這並不是可怕的,心跳的頻率明明是平常人的一半。
一跳一停,一停一跳。仿佛在等待一個人,與它一唱一和,琴瑟和諧。
問診治的太醫,太醫說的含糊其辭,隻是開了些補血補氣,固本培元的草藥,千叮萬囑慕若離一定要按時服用,就要匆忙離去。慕若離臉色一黑,讓宮女把太醫扣下,逼的急了,太醫還是開口說了實話。
窗外的景色蕭瑟,秋意越來越濃。莫晴進門的時候顯然徘徊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進了廳。請了安,猶猶豫豫的開口:“娘娘,茗公子被皇上的人帶走了!”
慕若離猛的站起來,眼前眩暈,不敢置信的問:“怎麼會,他明明說要放了茗兒!”
“陳公公說,茗公子生性頑劣,多是寧妃縱容才造就了他的性格。這次推娘娘下水,差點要了娘娘的性命。茗公子不能留在離歌殿……所以……皇上……”
他要殺茗兒……一定是……可是,他明明答應過自己;為什麼現在還要騙她?南風淵,如何你才能從權利的漩渦裏爬出來?
慕若離踏上了鞋,衝了出去。外邊忽然起風,涼風夾起風沙鋪麵而來。慕若離單薄的身子就像風中飄舞的落葉,離開樹枝的刹那,褪去生命的色澤。
……
一個不想見,一個要見;一個固執,一個堅持。
慕若離站在禦書房外,孤單而瘦弱,卻堅強如昔。“陳公公,麻煩你再去通報一下,如果皇上還是不想見哀家,哀家就等到他願意見為止!”
陳酒連忙賠笑:“太後娘娘,你還是回去吧,萬歲爺今天見不得您!”陳酒都覺得心疼,一個裏麵一個外邊。見了,估計萬歲爺會更難過吧!
“那哀家就等到他見為止!”
固執如她,南風淵早就料到,慕若離怎麼會是那麼輕易妥協的人。輕輕咳嗽了一聲,就聽見禦書房中清冷卻威嚴十足的聲音:“陳酒,讓母後進來吧!”
慕若離踏進禦書房的刹那,腦中依然膨脹著太醫的那番話。
“老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後娘娘和萬歲爺的病如出一轍,可是老臣們絞盡腦汁也找不出病因。說是氣血不足,可是萬歲爺補了不少人參,也不見起色。更讓人生疑的是,太後昏倒之時,萬歲爺的身體必當不適……就像兩個連在一起的生命,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南風淵,我和你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