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草藥味濃烈,桌案黑色湯汁的藥碗安然未動,嫋嫋的熱氣將南風淵籠罩的撲朔迷離。涼風從窗縫中吹來,揚起柔軟的發,才幾日不見,他竟然消瘦一圈,穿著的寬大黑袍隨風作響,消瘦的身子將黑袍趁的越加飄逸。
他在埋頭批改堆積高高奏折,看她到來,隻是抬起了頭,笑的很淡,然後繼續用朱筆寫著什麼。空中的氣息壓抑,風的浮動也無法吹散的空寂。
站在他的麵前,他卻不再用心看她。如空氣,仿若一個不相幹的人。明明他們親近過,明明他們可以不這樣。可是為什麼,事情的方向總是她不能控製的。
良久,她長長的歎氣,淡淡的開口:“皇上,哀家有事求你。”
他手中的朱筆依舊忙碌,甚至連頭還沒抬。他的慕若離,他太明白了,甚至於她還沒開口,他便猜到了她要的是什麼?
“太後若是想談茗兒的事情,那就不要大費周章了。茗兒在荒蠻之地呆的太久了,連皇家的禮數也沒了。如果朕這個做皇兄的對他不嚴加管教,他日茗兒成了眾人口中的笑柄,朕豈不是千古罪人了!”
南風淵說話,從來滴水不漏。可是誰知道他囚禁了南風茗,會將他如何?若是茗兒忽然間偶感風寒死掉了,或者是不小心喝了什麼髒東西,一病不起,或者……他就像他的母妃一樣,瘋癲之後被萬箭穿心而死……這些可能發生的意外,怎麼能讓慕若離不擔心。
慕若離的沉默,南風淵回複她的隻有淡笑。放下朱筆,抬起細長的眸子,笑的很溫柔:“朕答應過母後的,不會殺他。難道母後不信兒臣?”
“哀家從來沒有不相信皇上!”
她在說謊!
“母後如果相信兒臣,今日來找兒臣的目的是什麼?”他又笑了起來,聲音卻低了很多:“其實母後還是不相信我!”
“皇上日理萬機,如何調教茗兒的頑劣。不如就將茗兒交給哀家,哀家定然不會讓皇上失望。哀家的離歌殿空的很,先皇離開了,這離歌殿更加沒人氣了。哀家也沒有子嗣,這日子便更加空廖。有了茗兒,也算有了個伴。還望皇上成全。”
一陣冷風襲來,慕若離打了個冷顫。南風淵連忙站起來,將門窗關嚴。藥湯的熱氣已經散了,南風淵端起來,一飲而盡。慕若離看著他服藥,忽然間想到曾經他哄她服藥,將蜂蜜罐端出來,流露出的急迫和興奮。
藥湯應該很苦,他的眉頭皺的厲害。再服下去的片刻,輕輕的舔了一下嘴角,動作性感和魅惑,卻讓他看起來更加單薄。他發覺慕若離看著關切,不由的苦笑,嘖嘖嘴:“兒臣以為藥會很苦,卻沒有這裏苦。”
他指著自己的心,笑的生澀。
……
老如的筆記本壞死了,於是存的稿子全飛了……
心痛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