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之還想說什麼，卻被蕭秋韶打斷：“我會娶她，沒有天下人的祝福也無所謂，隻要有她在，我什麼也不在乎。”
他這一句什麼也不在乎徹底傷了蕭遠之的心，平日中他根本舍不得斥責蕭秋韶，因為疼愛因為虧欠，今日不由得惱怒起來：“秋韶，你不要那麼幼稚。慕若離是什麼樣的女人，我看的比你清楚。當年，她跨上南風澈的戰馬一走了之，可曾想過你分毫；這麼多年來音訊全無，若是心中有你，怎麼沒有聯係；前些時日，你冒死進了西夜，結果又是怎麼樣？若不是我壓著西夜備戰營地的糧草，你早就身首異處了！”
他可知道，為了救他放棄了決勝的機會，白白給了西夜喘息的機會。
蕭秋韶揚揚細長的眉，輕輕啟開涼薄的唇：“那是你欠我的，我死了，你會良心不安。你這麼做，隻是為了讓你心安而已，必要給貼上好哥哥的標簽，沒人會相信！”
兩人如此，已經無法像小時候那般生死相依。無論蕭遠之對蕭秋韶有多麼好，即使拿出生命來疼他，蕭秋韶未必會感動。
慕若離醒來的時刻蕭秋韶早早的侯在床邊，間她醒來，眉開眼笑：“離兒，想吃什麼，我讓人去做。”
慕若離幽幽的睜開眼睛，動了動唇，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這裏是晉王府，奢華程度比當初更甚。慕若離看著周圍的金銀寶器，價值高昂的名家字畫。這些東西，在旁人家中，定是寶貝，束之高閣，閑時拿出來炫耀一番，可是像蕭秋韶這種，拿著寶物當擺設的恐怕不多。
慕若離坐了起來，看見蕭秋韶身後的一副字，飄逸娟秀的字體寫著：山河永寂，聖人不仁。
蕭秋韶見她看那幅字畫，臉上的表情也瞬間溫柔無比：“那副字是你寫的，還記得嗎？”
慕若離笑了笑：“記得當初你說不喜歡，氣急敗壞的扔掉了。”
蕭秋韶點點頭：“你的東西，都是寶貝。怎麼能扔掉！”
當時蕭秋韶過生日，纏著慕若離送他生日禮物。慕若離囊中羞澀，身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蕭秋韶送的。蕭秋韶見她為難，就笑著說：“不如送我字吧，離兒的字，我定然裱起來，掛在床頭，每天睜眼就看到，如同看到離兒一樣。”
蕭秋韶一貫如此，慕若離依著他拿了筆墨紙硯，開始琢磨送他什麼字。正巧蕭遠之親自送了些寶貝給蕭秋韶，見到慕若離在，一雙笑臉耷拉下來。
慕若離見他，再看蕭秋韶，提筆就寫了：“山河永寂，聖人不仁！”
蕭遠之見到那字，臉上的笑意濃的好像化不開一般，一雙眼睛在慕若離身上探究些什麼，良久，才幽幽的說：“好一個聖人不仁！”
蕭秋韶心中明了，從慕若離手中搶過字，眼睛一眼慕若離又看了看蕭遠之，氣憤的將字揉在手中，揉成團扔在地上，氣憤的瞪著蕭遠之：“蕭遠之，你給我滾出去，晉王府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