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驟然落地,蕭秋韶連忙扒開慕若離的手心,看著露出的森森白骨,心疼的隻剩下眼淚,“你怎麼這麼傻,不愛惜自己呢!”
雲倦初皺眉:“這樣的傷,估計一時半會毫不了,即使好了,手也不如以前靈活了。”
蕭秋韶恨恨的瞪了雲倦初,隻得拉著慕若離的手回房。
慕若離也不反抗,就跟著蕭秋韶的步子走,亦步亦趨,好像已經回到很多年前,他也是這般拉著她,要為她上藥。
不由的傷心,被不幸填滿的過去,並沒有因為慕容憶的死亡而終結。
慕若離總感覺有什麼不妥,輕輕回頭,看到那個矮小的男寵,身子輕輕晃了晃。
單薄的身子,像個八九歲的少年。如果去了角守場,沒有活下來的可能,她止住腳步。
蕭秋韶回頭。擔心的問:“怎麼了?”
她的眼睛飄過帶著手鏈腳鏈的男寵,帶著乞求的味道:“留下他們吧!”
“好,離兒想要那就留下吧!”連讓慕若離半點停留的空隙都不留下,拽著她的手沒半刻停息。
雲倦初還在原地,看著遠去的兩人,再回頭看蕭遠之,那雙眉目更冷,也更糾結。走到蕭遠之的麵前,仰起頭,嫵媚的眉還如往昔:“皇上,何苦為難自己呢?明明放手,皇可以更幸福。”
蕭遠之冷笑,大力的手捏住雲倦初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更重,“都是他的錯,若沒有他,秋韶怎麼會這樣?你……是替他活下來,看我們痛苦的吧!”
雲倦初絲毫感受不到疼痛,笑容如一,那抹眉梢的嫵媚揮之不去:“先皇雖然是我的義父,但是我了解他。從秋韶進宮,他便將三千佳麗束之高閣,秋韶更是三千寵愛於一身。如果不是愛到極致,義父怎麼會放棄子嗣,又為秋韶將江山拱手送給你。因為他知曉,秋韶坐不牢江山,隻有將皇位給你,才能守護江山的時候也同樣守護秋韶。如果換做是皇上,皇上能做到為秋韶一個人守身如玉,能為他不碰後宮嬪妃,能為他不顧江山社稷嗎?”
他似乎什麼都已經看得透,慢慢掰開蕭遠之的手指,緩緩平複了呼吸,一字一句的說:“你做不到!”
雲倦初,蕭政的義子,一個從奴隸堆裏選出來的佼佼者,卻能在蕭政和蕭遠之的戰爭中獨善其身。而今在北朝更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有人說他手段毒辣,想殺的人從來沒活著過;有人說他在世觀音,救死扶傷,是百姓的福音。
雲倦初應該是沒有感情的,就像蕭秋韶鞭屍的時候,是雲倦初把蕭政的墳炸開,也是雲倦初將蕭政的屍體從墳墓中拖出來,扔到蕭秋韶麵前任其鞭打。
可是在蕭遠之眼裏,雲倦初是一個不可小覷的對手和一個不能缺少的朋友。
蕭遠之捉摸不透雲倦初,哪個才是他?
蕭遠之饒有興致的看著雲倦初,沒有生氣,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吩咐:“把這些奴隸洗幹淨,送進玉露院。雲倦初,你這段時間就呆在晉王府照顧秋韶的起居,記住,若是秋韶出了什麼意外,朕是不會饒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