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上了點小麻煩,幸得這位仁兄幫忙。”沈梓墨笑靨如花,硬把藏在自己身後的林樂兒給拉了出來。
林樂兒撇開臉,粗著嗓子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她始終不敢麵向林陽炎,暗地裏罵沈梓墨變態,就算是她有恩於他,也不至於拉著她逛妓院吧。
“殿下快快請進。”林陽炎微微變色,連忙退開。
待沈梓墨入了屋子,林陽炎才將他左右打量了一番,而後關切道:“殿下可有哪裏不適?”
沈梓墨在四四方方的小桌前坐下,抿了口酒,才道:“幾隻螻蟻,不足為懼。”似乎他對那酒更上心,由小口淺嚐變為一飲而盡。
林樂兒斜了他一眼,暗道:放屁。
那可繞地球兩圈的屍體,疊起來都比珠穆朗瑪峰還高,太子爺不知道謙虛過了頭就是自大咩。
待屋子內又安靜下來,林樂兒開始打量四周,發覺根本沒有林婉兒的身影,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太子要私會的是林陽炎?
每當她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沈梓墨總是會適時地打斷她,就像是會讀心術那般。
他說:“小子,你聽他喚我殿下,為何不向本宮行禮?”
他麵向她,狹長的鳳目微微眯起,長睫在眼下氳出一圈黛色,讓人猜不透他的意思。
但林樂兒從字麵上理解,還是給他行了個五體投地大禮。
沈梓墨高興了,又拉她坐在自己身旁,道:“誒,剛才我不過是與仁兄開個玩笑,你幫了我,我又怎會把你當作外人對待,敢問仁兄大名?”
靠!那為毛等她跪了以後才說,分明就是在耍人。
林樂兒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幹幹笑道:“殿下開的什麼玩笑,難道你並非殿下?”
沈梓墨嘴角一僵,笑容不在,“如果你承認自己夠蠢,那本宮不介意向你解釋清楚。”
“嘿嘿,我也是同殿下開玩笑的,在下姓木,名雙樂。”‘林’為雙木,她這麼說,也不算騙他。
“仁兄好名字,讓本宮想起了一位友人。”好一個木雙樂,是賭他聽不懂?沈梓墨眼神一凜,露出隱隱凶光。
林陽炎察覺氣氛不妙,及時開口:“殿下,為何千大人沒有陪同?”
“皇後昨日遇刺,他留在坤寧宮守著。”沈梓墨輕睨了林樂兒一眼,意味深長道:“你說巧不巧。”
這會子不用沈梓墨解釋,林樂兒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今日身邊的侍衛被困在了皇後宮中,他一出宮就遇上行刺,實在是非常不巧!
這一定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刺殺。
那到底是誰幹的?
不會是……
“也許是殿下多慮了,近日安南城混入不少難民,許是他們對官家不滿,才……”林陽炎細聲分析,語氣輕浮,似乎並沒有把握,細一看,竟滿頭是汗。
“本宮此次出宮並未張揚。”沈梓墨眸一冷,沉沉道,“不是本宮不信林爵爺你,隻是每次你約本宮來此,本宮都會遇上麻煩,你如何解釋?”
每次?還有哪一次?
聞訊,林樂兒整個心都提了起來,這裏的老鴇說,龍紋是皇室的象征,那上一次他遇上的麻煩,會不會是她?
林樂兒緊緊盯著沈梓墨的側麵,靜待他的下文,但心髒猛烈跳動的聲響,擾得她不得安寧。
然而,她等到的卻是林陽炎的求饒。
林陽炎猛的跪地,伏於地麵,道:“還望太子殿下恕罪,臣一定會將那日之事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