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清晨寂靜的是顧宴之的電話鈴聲,林辰在一夜搜索之後,給顧宴之的消息還是一無所獲。
“顧總,這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能查到的最早的身影就是在半個月前,而且……”
顧宴之聽著電話那頭林辰的聲音,轉頭看向客房門,昨晚那些聲音在耳邊回響。
聽著林辰結巴著說不出,他問道:“怎麼?”
林辰頓了頓,繼續道:“而且我們查到,他先後出現在瓊州東西兩邊,這兩地出現的時間差僅僅隔了二十分鍾,這怎麼可能。”
顧宴之眉頭緊縮,在林辰的話語中,他漸漸有些相信那人的說辭了。
思緒飄飛間,林辰艱難開口,“顧總,這個人,第一次出現在視野中的位置,正是在柳新花園。”
……
如果說先前他並不相信那個人的說辭,現下的證據讓顧宴之無法不相信,又或者說,隻能相信。
他擰著眉,緊緊盯著那扇門,似乎想竭力穿過那扇門,去洞穿門內那個人身上的秘密。
該相信嗎?
可是若是不信,又能怎麼辦?
林辰說的每一句話,仿佛都在證實昨晚那人沒有撒謊。
半晌聽不到顧宴之的聲音,林辰沉聲詢問,“顧總,你看現在,怎麼處理?”
顧宴之一時回答不上來,他想到房間裏那人昨晚那個脆弱的樣子,心中有些柔軟,但是放這麼一個東西在家裏又算什麼。
片刻後,他給出回答,“等他病好,就把他送走。”
林辰聽顧宴之這樣說,不理解老板為什麼非要留著這個來曆不明的人,他跟著顧宴之三年了,對於這個老板,他看的很清楚。
這不是顧宴之的作風,一貫雷厲風行的顧宴之對於這樣事件的處理方法不應該是猶豫不決的,“送警察局。”這是林辰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
隻是顧宴之的想法終究不容他揣測,作為一個下屬,他隻能提醒道:“顧總,這個人很奇怪,而且是有目的的接近你,你要多加小心。”
“嗯。”
顧宴之掛了電話,起身向客房走去。
打開門,呆呆站在眼前的人。
“你要送我走嗎?”眼前人弱弱地問。
“偷聽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顧宴之看著他。
“我沒有偷聽,我隻是恰好聽到。”
“你還要狡辯。”
被唬的人把頭緩緩低下,眼睛盯著顧宴之的腳,聲音委屈,“我,對不起。”
顧宴之看著他這副可憐樣,忽然覺得莫名其妙的上火。
我不夠溫柔嗎?
我給你吃,給你喝,給你穿。
你一個來曆不明的東西,跑到我這裏賴著不走。
現在還打不得罵不得。
你不是一個千年的老妖怪嗎?
何必裝的這麼可憐。
顧宴之想起他那晚看到這人從窗戶一躍而下的背影,現在站在眼前又是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他忽然很想知道,這人可以演多久。
他眯著眼睛,盯著眼前這人,“病好之後,你就自己離開,你如果不走,我就把你送警察局。”
之後的幾天裏,塵千玉一直在喝藥。
顧宴之知道他討厭喝藥,這個小個子的怪東西早在第二日就痊愈了,當日一連吃了三碗飯。
“嗝,好飽啊。”餐桌上的人捂著圓圓的肚子。
顧宴之看著他,“你病好了?”
眼前人微微一怔,抬起頭來笑著說:“沒,沒有啊。”
“那你怎麼能吃那麼多,前幾天都不吃飯。”
“我,你做的飯太好吃了,我今天才發現。”
從那以後,餐桌上的人就不在吃三碗飯了。
顧宴之問他:“是我做的不好吃嗎?為什麼不吃。”
那人答:“非也,好吃的,隻是我在生病,胃口不好。”
但是夜晚,顧宴之在書房忙的不亦說乎的時候,偶爾能聽見隔壁客房開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