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之睡的正沉,忽然一聲巨響將他從夢中驚醒,他噌的從床上坐起。
還沒緩過神來,忽然房間門被人破開。
“誰?”他嚇了一跳。
卻瞧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抱著一個小孩衝進來,毫無禮數可言。
這兩人衝著他走來,男子臉色陰沉,抱著孩子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孩子的臉時卻擠出一個笑來,“喂!你把那寶貝藏哪兒了。”
說著晃了晃懷中的人。
那人被他晃醒了,“疼。”然後朝顧宴之指了指。
“千玉,東西藏哪兒了?”男子又問。
顧宴之聽到這個名字一怔。
千玉,塵千玉嗎?怎麼會。
他震驚無比,眼睛直直地盯著懷裏的人看。
銀白的頭發,塵千玉。
猶如五雷轟頂,顧宴之愣愣地坐在床上,床尾的男子抱著孩子起身,來到顧宴之麵前。
他抱著孩子蹲下身,從床頭櫃抽出一個抽屜,裏麵躺著一個紅色的盒子。
顧宴之看著自家床頭櫃裏憑空冒出來的盒子,又是一陣震驚。
男子打開盒子,隻見盒子裏,一顆明亮的珍珠,呈淡紫色,大而圓潤,反著光。
他伸手拿出珍珠,對著懷裏的人調侃道,“你還真是心大,這麼重要的東西就放這。”
他抬手,指尖一道白霧凝成,那顆珍珠隨著指尖的動作,連接著白色霧氣,緩緩升起,跟著指尖指使,慢慢進入塵千玉的胸膛。
塵千玉眉頭一皺,輕哼了一聲,身體微微一顫,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上冒出來。
眼看著一顆蠶豆大的珍珠被塞進胸膛,顧宴之此刻完全愣住了。
男子低著頭緩緩地向顧宴之渡著靈氣。
顧宴之這才能夠看清懷裏的人。
麵色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嘴唇毫無血色,額頭上全是汗珠,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般,頭發亂糟糟的,黏在額頭上,長長的睫毛垂落著,整個人看不出一點生機。
更為可怖的是身上遍布的鞭傷,橫七豎八,一道疊著一道,胸口個巨大的窟窿,血肉模糊,黑色的血已經凝固,在傷口上,顯得肮髒恐怖。
顧宴之感到渾身的血都冷了,他看著男子懷裏遍體鱗傷的孩子,隻感覺不可思議,林辰擺在桌子上的照片,那些奇形怪狀的妖怪套著鎖鏈的照片。
當時他隻覺得,塵千玉至多也被關起來,帶上冰冷的鐐銬,卻不知,他送出去的塵千玉再回來時已是半死不活。
當初那個可愛的孩子呢?
“他。”隻說出這一個字,顧宴之再難開口。
男子聞言嫌惡的抬頭瞅了他一眼,話不多說,就越窗而走了。
顧宴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震驚之中。
跳窗而走的人在馬路間飛快穿梭。
懷裏的塵千玉臉色漸漸緩和,不再皺著眉頭。
他將人帶到一處遠離市區的地方,一個小莊園裏,裝飾華麗。
塵千玉被他放到床上。
一路顛簸,床上的人悠悠轉醒,他睜開眼睛,看到麵前坐著的人。
“禦煙。”輕輕地喚了一聲。
禦煙看他精神仍然不濟,“祖宗,您可真能折騰。”
說罷,出去了。
不一會,端來一盆水,拿著一塊毛巾。
他走到床邊,將躺著的人扶起來,“起來,我給你擦擦,擦幹淨了好上藥。”
塵千玉硬著頭皮,撐著身子坐起來,等著禦煙給他擦。
溫熱的毛巾敷上皮膚,塵千玉疼的一哆嗦,“嘶。”
“閉嘴。”禦煙嘴上惡毒,手上力道卻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