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顧宴之回來,見屋裏沒人,左右找了也不見,他尋思著這家夥也在他家住了有一周了,怎麼還會跑的不見人。
上了二樓,也沒見人,正要下樓,忽然聽見一聲。
“哥哥,是你嗎?”
從浴室傳來塵千玉的聲音。
“怎麼?”
“我,我忘記拿浴巾了,可以幫我拿一下嗎?”
顧宴之走近,看見客房床上放著的浴巾。
顯然,這家夥忘了。
他打開門,看見塵千玉縮著身子蹲在浴盆裏。
這個妖怪怎麼這麼傻?
他沒見過這麼傻的,不對,他也沒見過別的妖怪,妖怪都是這麼傻嗎?
可是…
他好可愛。
“起來。”
顧宴之將浴巾展開,向著塵千玉走去。
塵千玉一愣,這是要幹嘛?
他呆呆的,也就順著顧宴之的話,站了起來。
顧宴之走近,正準備將人圍起來,猛然看見塵千玉心口的疤痕。
疤已經掉了,露出裏麵新長的嫩生生的粉紅粉紅的肉來。
即使塵千玉本身就很白,這新長的肉也違和的刺眼。
疤痕就是疤痕,怎麼都不會好看,疙疙瘩瘩的。
顧宴之想起上次他看見昏迷中的塵千玉,血肉外翻,恐怖如斯。
為什麼會傷成這樣,抓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哥哥。”
塵千玉見顧宴之思緒外飄,輕輕喚了一聲。
顧宴之被他一叫,回過神來。
他用浴巾把塵千玉裹起來。
塵千玉還要動。
“別動。”
顧宴之輕輕把塵千玉抱起來,“你怎麼那麼輕。”他抬手將人在手裏掂了掂。
塵千玉被他這麼一抱,本就羞的不行,再這麼一顛,臉一下子通紅了。
從臉蛋紅到耳根子,一整個像熟透的蝦。
被顧宴之這麼抱著,感受著他鼻息間的熱氣呼到自己頸間的濕熱,塵千玉一陣顫栗。
顧宴之感受到身下人的顫抖,低下頭看著塵千玉。
“怎麼了?”
“我,我,沒事。”
他哪裏想到,千年老妖塵千玉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被他這麼當個孩子一抱,既羞又臊,心砰砰砰地挑個不停。
將塵千玉放到床上,他拉起浴巾,看著塵千玉心口的傷,情不自禁的抬起手來要去撫摸。
可剛碰到那傷口又猛的縮回去,“疼嗎?”
聽到這句話,塵千玉一愣,“已,已經不疼了。”他攏了攏浴巾,將傷口遮住。
抬頭就看見顧宴之憂傷的神情。
“別擔心的,沒事了,都好了。”
顧宴之看著麵前的小人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你穿好衣服,別著涼了。”
塵千玉看著顧宴之倉皇的背影,輕輕地笑了。
一高興,雙腳開始不停的晃。
顧宴之之後的兩天極為的忙,每晚都零點回家。
但好再,每晚回家,他都能看到坐在沙發上等著他的塵千玉。
隻是在周三這晚。
塵千玉看見他回來,一臉疲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想說什麼?”顧宴之皺著眉頭。
塵千玉趕忙說,“已經七天了,我,我可能要走了。”
可能?
當初確實是說,隻讓這人留宿七天。
可是這夜色已經深了,淩晨一點半,這人打算上哪兒?
“你現在出去?”顧宴之問。
塵千玉一驚,他沒料到顧宴之還會問他,“啊?對。”
顧宴之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塵千玉似乎也感覺有些不合適,小聲試探,“哥哥,我可以再住一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