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借故去了一趟縣城,找到一家醫館開避孕湯藥,其實他們從京城帶了府醫過來,但不能找他開這類藥方,否則王爺馬上就會知道,事沒辦成反而惹麻煩。
她低估了中醫的能耐,人家從飄散的氣味中就能辨別成分,再核實藥渣萬無一失。
暄王很快就知道了此事,他沒有跟王妃明著理論,讓府醫開了些滋養身子的藥,悄悄將其替換,兵不厭詐這條法則很多時候都可以用。
浩宇浩辰快到進書院的年紀,暄王全家準備回京城,在這個偏遠小鎮住了三年多,要離開還真有些不舍,交給佘鎮守和喬安幾個人管理也放心,以後隻會偶爾小住。
此時的小鎮可以用翻天覆地來形容,青磚瓦房不用說,有書院有醫館,基本生活需求鎮上都能買到,商客來往頻繁。曾經那條雜草覆蓋的山路,如今與官道無多大差別,沿途還增添了幾個小村子。
回京途中天氣逐漸變熱,喬璟妍病倒了,府醫說是懷了身孕,加上途中勞累,需要休養數日。
她每次都喝了湯藥,怎麼又懷孕了呢,這話還不能說出來,隻能憋在心裏懊惱,希望是個女孩就好。
“現在能分辨出男女嗎?”這個問題很重要。
所有人都盼望是小郡主,府醫幹咳了兩聲,不夠厚道地回答:“月份尚淺,從脈象上看應該是女孩。”
喬璟妍也覺得是女孩,以她多次懷孕的經驗,前麵三胎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胎才過了一個月,攪得她吃什麼都吐,嘴巴特別苦,唯有辣味才能蓋住,酸兒辣女的說法應該是真的。
回到京城又請太醫把了脈,說法一致是個小郡主,喬璟妍更加用心的孕育小生命,浩宇浩辰去了書院,浩澤和震浩兩兄弟圍在身邊,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妹妹的叫著,幾個月孕期過得很快。
補充一句,周震浩的名字本來應該叫周浩然,喬璟妍執意要用震字,以紀念那次驚心動魄的地龍翻身。
然而,當孩子降臨的時候,還是男孩,名字也是現成的,就叫周浩然。
喬璟妍的心情一下子跌入了穀底,太醫府醫都說是女孩,現在卻變成了男孩,怎麼解釋?是他們的醫術不行?還是某人授意故意隱瞞實情?她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暄王擔心她一時難以接受,安慰道:“夫人,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既然來了我們就愉快接受,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調養身子。”
喬璟妍也明白,早知道是男孩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平安將他孕育成人,可惜這輩子與女兒無緣,不得不承認是她一生的遺憾。
接二連三的生兒子,根本原因就在這個男人身上,說句風涼話發泄總可以。“王爺英明神武,怎麼隻會播同一類種子?”
暄王一副知錯就改的態度,非常誠懇的回答:“夫人放心,下次一定挑選好種子。”
“沒有下次了,走走走,我現在不想見到你。”說完一個轉身閉目休息。
看著小萌娃一天天長大,喬璟妍的日子過得挺開心,孩子的吃喝拉撒有下人照看,自己隻要陪他們玩樂就好了。
可是暄王總是時不時的提起女孩,有一次發現她在喝避孕湯藥,立刻火冒三丈:“王妃不想生可以明說,本王的側妃之位一直空缺,有的是女人願意嫁進來。”
“不行,有我在王府後院不可添新人。”喬璟妍霸氣回應。
“不行我就養在外麵。”暄王也不示弱。
“休想。”在這個問題上,喬璟妍絕不會讓步。
“王妃應該知道什麼是婦德吧?別恃寵而驕。”暄王說完氣憤離去。
喬璟妍一下子心痛無比,不爭氣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流,結婚九年生了五個兒子,每次分娩時身體撕裂般的疼痛,帶給她的是期盼與幸福,而暄王的話讓她痛的絕望。
她覺得自己很悲哀,前世受過高等教育,穿越後的十多年裏,勞心勞力賺取了別人幾輩子都見不到的財富,侯府嫡女、王妃、郡主這麼多高貴身份集一體,卻淪為了生育工具,越想越覺得悲哀。
她有很多的後悔,後悔不該恢複女兒身,不該嫁給暄王,更後悔的是,當初離開後不該再回王府。
她不敢想象未來,孩子的哭聲像一把鈍刀子,割的她痛不欲生,再加上心裏的怨恨,一口氣生生把自己憋暈過去。
太醫診斷是氣血攻心所致,開了幾服藥,再三叮囑病人要靜心調養。
暄王小心陪護了一段時間後又舊事重提。“夫人,太醫說服一些時日的湯藥,準能懷上女兒。”
“撒什麼種子發什麼芽,要喝湯藥的人應該是你。”喬璟妍隻是回複一句話,第二天太醫就來了。
為了穩住這個男人,也為自己心頭那份揮之不去的女兒情結,喬璟妍不得不接受了提議,夫妻倆相互監督喝下苦湯。
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迎來了一對可愛的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