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我這麼6的嗎?!

卿野開心得腦子裏就好像煙花劈裏啪啦的炸,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

“那我就回去自個兒繼續琢磨琢磨,便不在這兒打擾你了!”卿野轉筆似的轉了轉竹簫,真心實意的笑了,“多謝啊,風筠塵!”

“別走。”

卿野剛要踏出門,便聽得風筠塵在背後喚自己,於是這腳步便不尷不尬的一時懸停在了空中。

“啊啊?咋了?”

卿野默默把腳收回來,回過頭一頭霧水的看著風筠塵。

風筠塵移開目光,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我方才是說,你大致是對的,不過仍有許多細節處曲音不準,若單憑你自己胡亂練,怕是錯處越來越多。”

卿野聽愣了,剛剛的歡欣便如同被一盆涼水傾倒而下。

唉,果然,這才是普通炮灰的命運,怎麼可能事事皆能自通順風順水呢?

風筠塵餘光掃到有些蔫巴的卿野,眼神更加飄忽,不過到底還是故意假裝視而不見。

“原是如此,是我自以為是了。”卿野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故作沒心沒肺的打趣道,“那看來今日是注定要繼續打擾你了,還期望二師兄莫要嫌我,若師兄疲累了,直說便是。”

“不會。”

風筠塵目光不再躲避,垂眸凝著卿野,語氣沉沉,堅定不移。

卿野也沒想到風筠塵會是這個反應,隨意調笑的話在這人莫名鄭重的神情麵前也再說不出口,於是卿野默默閉上了嘴巴,隻是訕訕的笑了笑。

“你把第一段再吹奏一遍。”風筠塵天生一身正氣的模樣,似乎不管說什麼都讓人不疑有他。

“噢噢,好……”

卿野點了點頭,心裏最開始那點兒失落這時候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於是又重振旗鼓,拿起竹簫,在心中自己給自己打氣。

卿野閉上眼後,風筠塵便再無顧忌、肆無忌憚的看著卿野,看著這個救了自己兩次的卿野,看著這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卿野。

明明還是一個人,明明還是同樣的皮囊,但為什麼,就是好像不一樣了呢。

從前的卿野,混賬刁蠻、恣意妄為,他向來最是不喜。

可現在的他……

風筠塵看著眼前人宛若白玉石精心雕刻的模樣,那黑如鴉羽、蒲扇似的長睫微微撲閃著,仿佛一片羽毛輕飄飄的落到了他的心上。

“風筠塵,這一段我可有哪裏錯了?”卿野倏的睜開眼,真誠問道。

“這次沒錯。”風筠塵麵不改色,“不過氣稍不足。”

風筠塵一臉坦然的伸出手,幾乎包住卿野拿著竹笛的手,貼合著將卿野的指尖複摁於那竹孔之上。

突然的接觸,惹得卿野下意識就要將手抽走。

於是竹簫落了地,風筠塵便握了空。

一時間,空氣似乎都有一瞬凝滯。

卿野彎腰去撿竹簫的時候,巴不得多撿一會兒,實在不想起來解決這略微有點尷尬的場麵。

“額,抱歉抱歉,我的手走神兒了。”

很好,又是嘴在前麵飛,腦子在後麵追。

風筠塵顯然從未見識過這種說辭,方還因用力而微微發白的指尖一時間鬆了力道,而變得似按了印泥一樣通紅。

“不用抱歉,是我唐突了。”

風筠塵也如才醒過神來一般,薄唇緊抿著,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半步,似是在懊惱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

在後麵的一段時間裏,氣氛都有些怪怪的。

不過到底還得是卿野,過了一會兒便自動將這別扭的尷尬丟到了角落中,認真聽著風筠塵的建議,一絲不苟的練著這牽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