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他勢必要完整不錯的吹奏好這曲子,隻有這樣,那死病嬌或許才又有點兒興趣放過自己。
……
簫聲嫋嫋間,不覺便已是日暮。
陽光昏沉,如金光積澱千年後的沉渣,連雲也被這金黃的塵埃所裹挾,塵世間便成了一幅畫。
卿野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將竹簫隨便揣在懷裏。
動作間,有一縷墨發從發冠裏溢出,胡亂的纏落於發髻之上,不過因著這張清絕的臉,盡管如此也隻是顯得多了一分慵懶的風情罷了。
“卿野。”風筠塵將卿野送到殿門口時突然出聲,“三日後是牽喜節。”
卿野不明所以,有些疑惑的看著風筠塵,道:“嗯,我知道,怎麼了?”
“罷了,沒事。”
風筠塵垂下眼,掩住了那於金黃日暮下而仿若綴了金星子的眸子。
“哦。”卿野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也懶得多想,朝風筠塵揮了揮手,朗聲道,“那我就先走了啊!”
風筠塵點了點頭。
卿野往外走了幾步,心下一猶疑,還是轉了身。
原來風筠塵也還守在殿門那裏。
看到卿野突然回頭,風筠塵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隻是下意識的將背挺得更直了。
“喂,風筠塵!這次我們也是兩清了!”
卿野笑著朝風筠塵喊道,頗有一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
不過風筠塵卻看不見卿野的表情,隻看得見他逆光中清瘦的身形。
如同他攜光而來,
不過卻不是到來,而是離去。
……
回隨蘭居的路上,卿野隻覺得渾身都被夕陽烘得暖暖的。
夕陽西下,有斷腸人在天涯的荒涼,也有風雨淋漓前的溫和與浪漫。
“卿野兄!”
卿野本是低著頭思索著今晚該如何同那時榕周旋,卻突然聽到這熟悉的溫潤嗓音,立刻抬頭循聲望去。
果然,隻見溫栩念一襲雪衣,長身玉立於隨蘭居前,含情目笑眼盈盈。
光是見到此景,卿野本身一直刻意壓抑著的焦慮也在這一瞬間有所治愈,咧著嘴角快步朝溫栩念走過去。
熟悉的冷香也仿佛被這夕陽曬暖了,陽光為溫栩念細細勾勒出一層金邊,更襯得他眉目如畫。
“栩念兄!你多久來的?尋我有何事?可曾久等了?”
卿野墨眼亮晶晶的,全然不覺自己一骨碌問了這麼一串兒問題。
溫栩念看著卿野,笑意越發柔和,溫聲道:“方來不久,卿野兄不必掛懷,也沒什麼事,隻是做了些月桂糕,想送給卿野兄。”
卿野這才注意到溫栩念手中還捧著一個很是精致的食盒。
溫栩念將食盒遞給卿野,雪白的臉有一絲微紅。
“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做,如果口感欠佳還望卿野兄勿要介意。”
卿野興高采烈的接過食盒,心裏似乎也被這陽光曬暖了,臉上笑意更甚,墨眼中清晰的倒影著溫栩念的模樣。
“怎麼會介意!栩念兄待我如好友,我很開心。”
卿野緊緊握著食盒,一字一句皆是他難能可貴的真心。
溫栩念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耳尖紅紅的,也朝著卿野溫溫潤潤的笑著。
看著這樣的溫栩念,現在的卿野心裏隻覺得原著中那些股票(包括原身)全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敢肖想這樣美好的溫栩念?!!
不!他決不允許!我兒獨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