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遇韓琛(1 / 3)

南都城作為明晉朝的王都,其繁華盛世之景令人歎服,可謂是長街長,煙花繁。過往的百姓在叫喊買賣的各類都有,算是五花八門。但在某一些角落,仍然存有粗漏,有些百姓雖有朝廷的接濟,但還是舉步維艱。

這一日,是除夕後落的初一,天氣已是難得有一個晴天,冬天下的雪覆滿地麵,看上去白皚皚的。在皇城南都的一處地方置有一座講究風雅的官員府邸,在其牌匾上赫然有著秦府二字。而在這府邸中,有著一個是這府上的老管家踏在雪地上,形成一步步腳印從廊道趕往一間廂房,他來到廂房門前,伸出他那有些許皸裂的雙手推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房內有各樣的家具,在老管家前麵有一個大屏風,屏風後有一張床,透過看去能看到床上被子蓋有人。許是門開的大了,屋外的冷風吹進了屋內,在床上的人感到涼颼颼扯了扯被子蓋得更緊密,他困倦的發出聲:“陸爺爺,快點把門關上吧,裏麵可是有些冷了!”聽到的這聲音顯得稚嫩,被稱為陸爺爺的老管家也是照做關上了門。

關好後,陸爺爺繞道屏風走到了床邊,在床上躺著的是一個小孩子,他如今已是七歲。陸爺爺帶著關愛的情感說道:“少爺,該起床洗漱用早膳了。昨日郎中已經來為你診斷過,你這好幾日的低燒終歸是退了。老爺、夫人一聽到這消息,今早就從宮裏出來往回趕呢,現在多半是快到了。”

孩子一聽到老管家的話,便掀開了被子立起身,睜開了雙眼,眼中有著讓人難以察覺的沉穩,隻見他說:“陸爺爺,我知道了,我現在便起身,你先去忙吧。”老管家從屋內退了出去,而那個孩子卻自言自語地說:“為什麼想不起夢裏人的模樣和名字了,雖想不起拋之腦後即可,但在我的腦海中是揮之不去。”

府邸中用膳的地方擺著一張桌子,其上麵放好了餐食,有幾張凳子圍桌而擺,有一對夫婦已安坐在凳上麵。男的散發出遊於官場多年的威嚴氣勢,其麵龐又是一副儒士模樣,兩相中和之下給人一種敬畏而安心的感覺;那女子麵容姣好,讓人一見就感其是溫婉賢惠妻子。那個被管家催促洗漱好的孩子走進門朝他二人過去,在他們麵前雙手作揖前傾,頭微低,身子彎腰一躬用稚嫩的聲音尊敬道:“孩兒少陵,見過父親和母親。”

儒士男子嗯了一聲,開口說:“我聽說你的病好轉了,那前幾日落下的功課你也要……”他的話還未曾說完,就被一旁他的妻子打斷說:“你夠了,真是的,是誰在少陵病的時候說功課有什麼好的,不做了統統都給下人扔在不知哪的地方吃灰來著?現下,少陵好了,又是一臉平淡行徑了。”被妻子揭短的陵父一時間說不出什麼了,到最後也就憋出了一句:“我這麼做也是為少陵好,趕上夫子教的進度方不會與他人差太多而落尾。”

秦少陵的父親名為秦子禮,原是寒苦書生,空有一腹才能終不為用。一次偶然間,明晉朝的右丞相黃世庭微服民間,見到當時與人言述自己的治國之策的秦子禮,一聽便知是一塊璞玉,當即就將其收為弟子拜在自己門下悉心栽培。後秦子禮入仕途不負他所望,名聲大噪,在黃世庭辭官歸家之際向當時皇帝提出他可接任右丞一職,直言其才學已遠超自己。皇帝令人喚來秦子禮,與他論及政事一日,甚為賞識。笠日,在廟堂上宣旨冊封了秦子禮為右丞,讓上朝的百官皆是驚愕,他們紛紛上書說秦侍郎三十未立,就接替丞相一職怕是不妥。畢竟,百官裏大部分人知曉黃世庭已奏請致仕,準備爭一爭,哪想人選已定,一些老臣也是心有不忿。可後來,秦子禮將一切事宜打理得井條有序甚至比原右丞黃世庭更好,也直接堵住了悠悠眾口。

溫婉女子姓成,單名華,聽起來是很不錯的姓名,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別的了一般。可成姓是明晉帝王姓,那麼這女子身份一目了然,是先帝獨女貴為長公主也是現今太和帝的妹妹成華。

說到此處,一個寒門和一個皇族的結合,本就是天下百姓好奇之處,天下皆知能與皇族聯姻者,莫不是重權在握亦或是世家出身,而秦子禮與成華的成婚卻打破這一規章,也是緣分使然。在明晉朝中誰人不知長公主成華備受先帝寵愛,其容貌和才學亦是上佳,基於這兩點,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想與其喜結連理。

然而,成華未表露過心跡,直到一日去給她父皇請安,在路上不小心磕到石頭要摔倒時,身前一雙手穩穩地將她扶住,她抬眼看去是一位穿著素雅便服的年輕男子,與她年齡相仿。事後,她問了宮裏的人才知那日的人是新任右丞秦子禮,還令人去感謝了一番,一來二去的與他算是相識了,二人都是對對方有欣賞。後來,父皇問她可有屬意之人,還說如今你已是不小,你必須給我在這年找一個好郎君。成華直接了當說出秦子禮,除他外其他人女兒均無甚好感。先帝出於對獨女的寵愛,加之秦子禮確為天資聰穎的才子,於是應承下來這婚事。大婚當日,二人在諸多大臣的見證下結為夫妻,不少人歎道:“非世家籍,受帝龍顏,過往至今,難得一見。”二人成了明晉的一段佳話,不久便誕下一子,是名少陵,寓意年少高就,但自打秦少陵出生後,其學習表現隻能是一般,沒有其父母那樣的天賦,在國子監被夫子教導的一群孩子中堪堪中流。

看著眼前一幕的秦少陵識趣的解圍說道:“還望母親別再怪罪父親了,少陵明白父親的好。”

成華看著自家孩子求情,對夫君說道:“也罷,這次饒過你了。”秦子禮如釋重負呼了一口氣。說完後,成華向秦少陵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過來,秦少陵過去成華身旁的凳子上坐下不到一分鍾,成華關愛的用手撫摸他的頭說:“少陵,我在宮裏聽陸管家派來的人說你的燒退了,我這懸著的心才放下了。”

秦少陵心頭暖暖的道:“少陵這幾日,讓母親掛心了。”

成華似是想到什麼,說:“成浚在宮裏頭聽你病了,可是恨不得立馬來看你,但你在休息不宜打擾,也就隻能作罷。另外啊,如同往年你的一些長輩也陸續來皇宮裏參加宴席了,這眼看是要辦上四天了至少,少陵你待如何,可一同隨我們去?”

若是擱在以前,秦少陵對學隻是一般,最喜歡的便是玩樂,畢竟是天性使然,且和他合得來的單數就成浚了,像這種大宴湊熱鬧少不了他。成浚是如今明晉皇帝太和帝的嫡長子,與秦少陵是表兄弟的關係,二人從小長大極為要好。

秦少陵一臉歡喜剛想答話卻突然咳嗽起來,成華見自家孩子如此急忙問:“少陵,你怎麼了?不要嚇母親啊。”秦子禮也是看向這邊,他表麵無事可他放在袖下的手已握得緊緊。

秦少陵咳了幾聲後,漸漸平緩下來並打了個噴嚏說:“孩兒不要緊的,就是有點不適。”秦子禮看著少陵說:“可能這幾天發燒,後來又著涼了。”

聽到這個解釋,成華憂心說:“莫不是風熱感冒之類的?”緊接說:“那宮裏的宴席少陵不要去了,我們二人去吧!”秦子禮點了點頭說:“好。”成華怕孩子失落看向秦少陵說:“少陵,你現在還未痊愈。今年的宴席就不去了好嗎?”秦少陵答複母親說“都聽母親的!”之後,秦少陵也不哭鬧就靜靜地開始吃起來。

待用過了早膳,府裏下人上前來收拾碗筷退下且秦少陵也被陸管家帶下去回房休息,徒留秦子禮和成華坐著。秦子禮用手拿起一杯熱騰騰的茶輕泯了一口,看成華臉上憂心不減說:“不用擔心了,少陵無事的。”成華一聽很平靜說:“是啊,孩子不是你生的,自然不心急!”秦子禮聽著知道是夫人會錯了意,趕忙解釋說:“夫人,不覺得少陵經此病後有什麼變化嗎?”原本成華在外表冷然而內心已快到爆發邊緣時聽了這句話先是冷靜,再仔細地回想剛才的事,繼而說:“少陵,這次沒有再駁你的話了,你每次要他用功讀書他都會借我來搪塞過去,這次不同了。”

秦子禮點頭說:“不錯,少陵是真長大了。”成華又說:“少陵以往請安都是隨意了事,可在剛才他所行的禮很規整,我自幼授教於宮中的嬤嬤,在我看都挑不出錯。”秦子禮用手指摩挲著茶杯說:“你啊,關心則亂。孩子的成長於朝夕中變化,好比這茶冷熱中各有滋味,就看他自身是如何作為。”短短的一個早上,短暫的早膳,二人便看出秦少陵細微的變化從動作言語,應了知子莫若父母的話。

此刻的秦少陵正被陸管家拉著手帶回房裏休息,他走到半路看到一個小食盆就停頓下來。陸管家轉頭看到秦少陵看著一個食盆,寬心說:“少爺,放心好了。它這幾天照樣生龍活虎的不知跑哪去了,到點就自個回來了。”隨即,秦少陵點了點頭繼續向他房子走去。

秦少陵回屋後,陸管家幫他脫去外衣讓他上了床蓋好被子,守了一會兒,秦少陵慢慢地閉眼入睡了,他才輕手輕腳退出房間掩上門離開。

隨腳步聲漸漸走遠,屋內原本躺下的秦少陵卻是起身坐在了床上,他的臉上是與方才在用膳時一副天真截然不同的沉穩,很難想象沒有經曆過磨練的孩童會有這個樣子,秦少陵回想剛才的一切與平常無異才稍放心,可若是他知曉他父母的那一番談話恐怕就不是這般想了還是有差錯。

秦少陵之所以變得不同,便是緣於昨晚的一場驚醒,他在遭到三位準宗師的圍殺氣竭而死,可他現在卻好好的無事還在一間房子裏,他下床走到一塊銅鏡前看到自己是一個小孩樣。他細細地回憶記起前幾日不知怎麼發起了低燒腦子時醒時沉,他以為這隻是一個噩夢,自己是一個小孩怎會忽然之間就是大人況且自己學業未結,父親又一再強調不準習武,雖然這夢有些身臨其境過於逼真了,他連夢中那些人的模樣都記不起莫說名字了,唯一記得的也就是在什麼城上說發生了什麼事使北袞與明晉交戰,他認為這事就是無稽之談,北袞與明晉交好已有數十年,雙方互幫互助是彼此的盟友了。